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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偏抖着眉峰“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这里?”—天亮后,那两个女人没有把他的声明转告她吗?

    已经对他的恶相习以为常的迦蓝,丝毫没把他的恫暍看在眼里。

    她伸了个懒腰“我不是来騒扰你的,今天我是来应徵服务生的。”有过昨晚被拒绝的教训后,这回她为求一杯琼浆玉液,可说是下足了工本。

    他两手环着胸打回票“不欢迎。”

    “等等。”然而杵在一边旁听了许久的段树人,却开口泼了他一盆冷水“老板准了,她今天就开始上班。”难得老板愿意让素来阳盛阴衰的月光酒吧招收新血轮,看来这个小醉鬼跟老板好像也有些交情。

    霍飞卿险些被呛到“什么?”

    “这里没有女性员工的制服,所以你暂时先穿这件。”段树人边说边把老板指定的衣服交给她,并将她推向休弦的门口,要她先去换衣服“换完了衣服,就去帮小斑打扫外场。”

    “好。”心情万里晴空的迦蓝,蹦蹦跳跳地甩着长长的马尾进去换衣服。

    “她才二十耶,为什么尹书亚让她在这里工作?”心情无比黑暗的霍飞卿,则是磨牙霍霍地一把拉过段树人的衣领。

    “二十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段树人少见多怪地瞥他一眼,而后又摆出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对他摊摊两掌“还有,老板在听完她所要求的那种薪水后,哪有可能不答应她?”

    “薪水?”霍飞卿揽著眉心,怎么也想不出她到底是如何打动尹书亚的“她要求多少?”她该不会直接告诉尹书亚,她愿意用童工,或是工读生的价钱吧?

    段树人兴灾乐祸地朝他伸出一指“打佯后,由霍飞卿所调的酒一杯。”

    当下哑口无言的霍飞卿,只能呆呆瞪着那只仿佛也在嘲笑他的手指头。

    段树人感慨地拍拍他的肩“现在可以理解了吧?”那个小妮子的长相,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少男杀手,更何况拍了不少广告的她还满有名气的,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尹书亚怎么可能不做?

    站在原地呆愣的霍飞卿,下一刻,神智全都在那个刚换好衣服走出来的迦蓝身上醒来。

    “等一下!”他用力指向她那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和她那露出一截小蛮腰的无袖上衣“你给她穿这种衣服?”

    暴露,暴露,除了暴露还是暴露,那个小妮子平常随便穿穿就够会吸引一些苍蝇蚊子了,再让她在这种地方穿成这样,是想找他的麻烦吗?

    段树人缓缓地咧出—抹邪恶的笑,(那是老板指定的。”

    那个早该下第二十层地狱的尹书亚霍飞卿头痛万分地拧著眉心,实在是不太愿意去想像,今晚在开店后,他到底得帮那个小妮子赶跑几匹色狼,才能让她安全下班。

    “对了。”想起还有一件事没交代的段树人,边穿起制服边告诉他,一老板刚才有打电话过来,他要我转告你。”

    “转告什么?”

    “他说,那个美少女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段树人笑咪眯地搭着他的肩,一手指向正在外场扫地的迦蓝。

    他面无表情地问:“我是不是就准备知道什么叫男人的可怕?”

    “咦?你都知道嘛。”这么有默契?

    霍飞卿翻了翻白眼。

    “开店罗!”已经和迦蓝一块把外场整理好的高居正,兴高彩烈地站在门口宣布布。

    如果他的心情也能像高居正这么好就好了,霍飞卿阴沉地瞪着站在外场,正仰首一句句聆听高居正指示的迦蓝,在盯审了她那模特儿般的长腿,和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许久后,他敢肯定,从这一刻开始,他的麻烦恐将如滚雪球般,愈滚愈大,也愈滚愈多。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向来都是超级神准的。

    开店后不过两个小时,就已经必须挂出客满牌子的月光酒吧,在这晚,男性酒客的人数,远远超出往常他所吸引来的女性酒客人数,就只因为,他们这里的某个服务生的脸蛋,刚好,就跟路口大型看板上的广告模特儿长得一样。

    他该事先去把那个看板拆掉的

    “口水,请你们注意一下口水!”当坐在吧台前的男酒客,都垂涎地不停转着脑袋,陪在外场里走来走去的迦蓝一块移动时,霍飞卿满面寒霜地再将一叠面纸放至他们面前。

    “这里的生意都是这么好的吗?”忙着把空瓶放到台上的迦蓝,好奇地问着超级低气压的他。

    “今晚是特例。”霍飞卿咬着牙把空瓶收走之余,不忘再对她叮咛“衣眼拉下来一点。”

    她低首看看自己“会太露吗?”她是觉得穿这样已经很保守了,她在拍型录时还穿过更露的呢。

    “不用拉、不用拉,这样刚刚好!”一票醉翁之意下在酒的男各们,全都色迷迷地盯着迦蓝,摇手反对。

    剌人耳膜的戳刺声,下一刻立即自吧台内传来。

    “客人,需要我为你特别服务吗?”摆着杀人魔王表情的霍飞卿,将冰钻用力戳插在台面上,冷飕飕地瞪著其中一个等着吃豆腐的酒客。

    他咽了咽口水“不不需要”

    “迦蓝。”忍到一个极限的霍飞卿,叫住欲走的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背心扔给她“穿上。”

    “一定要吗?”迦蓝一手拎着那件背心,量了量长度后,发现在穿上后刚好会把她的腰都遮起来。

    “穿起来!”她要是再不包紧一点,等一下他就会先打通电话轰尹书亚一顿,再把所有酒客都赶出去宣布打烊。

    莫名其妙又被吼一顿的她嘟著嘴“穿就穿嘛”

    “唉”失望的长叹,在她把养眼的部位都遮起来后,掩不住地自四下响起。

    “嗯?”冷意四散的霍飞卿,随即下巴一扬、鼻孔一抬。

    众人摸摸鼻子“没事、没事”

    浑然不知自己造成了什么影响的迦蓝,脑后那束长长的马尾,仍是在人群中快乐地摇摇晃晃,站在远处凝望着她的霍飞卿,在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之余,还是头一次把她看得这么清楚。

    “以往见到她,他不是心烦就是火气大,因此他根本也没什么去注意到她的长相是什么模样,但在今晚由她吸引来了这么多男人,令他大开眼界后,他开始注意到,能和段树人口中所说的这个美少女同睡在一个屋檐下的自己,圣人君子般的克制力是多么好,而心脏又是多么的强劲有力。

    忙着在一桌又一桌客人间穿梭的迦蓝,在百忙之中,发现负责供酒的霍飞卿停止了手边的工作,正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她讨好地对他漾出一抹灿笑,而后又转身继续去忙碌。

    这个应该叫什么?嫣然一笑?还是回眸一笑?不管那是什么笑,总之对他很受用就是了。

    在冷不防接到这种笑意后,霍飞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而后,对自己的反应有些皱眉。

    “别跳。”他低下头来,—手按着自己的心房“别乱跳。”

    ***

    “霍先生,又带女朋友回来啊?”霍家牙医极度不愿见到的大厦管理员,在发现他又扛了个女人回来后,忙不迭地搁下手中的消夜,冲出管理室去替他按下电梯。

    因为叶豆蔻不愿再让他夜半把迦蓝扛到她家去扰人清梦,于是只能扛着迦蓝返回大厦的霍飞卿,此刻,正不情愿地站在电梯前,又一次地准备把麻烦带回家。

    他半转过脸对管理员干干地笑着“是啊。”衰,又倒楣得被他撞上。

    “她又暍醉了?”过度关怀的热情,彻底地展现在管理员的脸庞上。

    不想解释,解释了也不会管用的霍飞卿,又继续僵着笑应声。

    “是啊。”想也知道,素来不怎么打招呼的管理员,近来会对他这么关怀备至,八成又是想探底细,好提供那些三姑六婆嗑牙聊天的八卦。

    避理员挑高了两眉,刻意对他眨了眨眼“你好像换了—个女朋友嘛。”

    “是啊。”已经无法再多假笑一分的霍飞卿,咬著牙把话尾吐出后,在等了老半天的电梯门一开,马上进行闪人动作。

    “霍先生”锲而不舍的追兵也想跟进电梯内来,面容早已乾坤变色的霍飞卿,当下不给面子地按下关门钮,硬是把长舌的管理员给关在门外。

    “我的形象要是毁了,你要负全责。”当电梯开始爬升后,满脸黑线的霍飞卿,边念边把扛放在肩上的人儿给弄下来。

    “负、负什么责?”醉意睡意都一样蒙胧的迦蓝,揉了揉眼后,大着舌头问。

    他皱着眉“你醒了?”醒了也不早说,害他一路由停车场将她给扛来这里,而她的体重也不是什么骗死人不偿命的轻如鸿毛,他只是个凡人,她这座小型泰山,扛久了也是会酸。

    “嘿嘿”她开始憨憨地傻笑,半晌,还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别瘫在这里。”他无奈地轻叹,把一路溜坐至地板上的她给拉起来,但拉了几次,她的两脚仍是软绵绵的,他干脆弯下腰来将她的两手摆到自己颈后,搂着她的腰想将她扶抱起。

    “当!”好巧不巧,电梯门在这时打开。

    站在电梯外的住户,讷讷地看着电梯内那对姿势诡异的男女,而后在睑上写满了一副“我会装作没看到”的暧昧表情,掩苦嘴对他呵呵直笑。

    明天铁定又会有他的新八卦了

    误会已经在肚里堆得满坑满谷的霍飞卿,实在是懒得再去解释任何发生在他身上的误会,从容不迫地抬头看了看楼层,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后,他随即对站在门口的邻居咧出一抹敷衍的笑,再接再厉地把迦蓝给抱起来跨出电梯。

    “都已经快第五章了,你要是再继续醉下去,我就去找作者算帐。”扛着迦蓝来到自家门前,努力将钥匙插进孔裏的他,边在嘴里念着边一手按紧迦蓝的两脚免得她掉下去。

    “什么?”肩上的人儿又忽然对他应了应。

    “纯属自言自语。”总算打开大门的他,一进屋点亮灯后,马上将肩上的负重物给摆到沙发上去。

    “这里是哪里?”半眯着醉眼的迦蓝,神智不清醒地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

    他翻翻白眼,每次醉后就主动失忆

    “起来,要睡就去”他叹息地弯下身子想拉起她,但迦蓝却突然伸出两手捧住他的脸庞,硬是将他拉下来贴近她的面前,眯起眼看他看了许久。

    “这个我有印象,我认得你”很眼熟,相当眼熟,但就是记不太清楚。

    他平平淡淡地在她面前字字轻吐“都让你睡过那么多遍了,再认不得我这个冤大头,我会先掐死你再掐死我自己。”

    “我睡过你?”她一头雾水地揉着眼,昏沉沉地往他的胸口倒去,两手抱着他的腰就打算靠着他入睡。

    “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霍飞卿干脆拖着她往书房移动,打开门后,忙着进去里头替她收拾“今晚你睡这里。”

    “噢”站在门边的迦蓝拖著长长的音调应著,环顾了四下一眼后,她忽地挪开了脚步。

    “你要做什么?”整理好书房却下见她人影,霍飞卿在找遍住处后,终于在自己的房裏找到她。

    “洗澡。”整问屋子裏只对他的房间印象最深刻的迦蓝,边说边脱掉他强迫她穿的那件背心。

    “不行!”赶忙接住迎面朝他扔来的那件背心后,他三步作两步地来到她的面前,紧急阻止她把身上那件短的不能再短的上衣也脱掉;

    “为什么?”被人紧拉着衣服不能脱的她,打了一声酒嗝后,七手八脚地想拨开他的手。

    “因为我个想当圣人更小想当罪人”急着想找其他衣物给她穿的霍飞卿,一手示意她别妄动,脚步匆匆地冲去客厅里“你等一下,我去拿你的衣服过来!”

    “臭臭的”意识不太清醒的迦蓝,拉来身上的上衣嗅了嗅后,执着地转身走向浴室“不管,要洗澡”

    “慢着”动作慢了半拍的他,拿了衣物赶回房内时,叫唤声正好被某件扔到他头顶上的衣物覆盖住。

    慢条斯理地将脸上的上衣扒下来后,霍飞卿暂时停止了呼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光滑美背,当边走边脱的美女,终于一路脱进浴室裏把门关上后,总算记起要换气的他,这才连忙呼吸以免把自己给闷到窒息。

    太活色生香了。

    心脏,好像有点无力脑壳忽然开始阵阵剧痛的他,既摇首又叹息地弯下腰,一件件地捡拾起地上的衣物。

    虽然说,在那短短几秒间,他也不过是看到个背影而已,不该看的重点一点也没看到,但,单单是那副曼妙的身躯和那一身柔白细腻的肌肤,就够造成强烈刺激效果了他甩甩头,试图把满脑子飞来荡去的不良绮念全都驱逐出境。

    “喂,我们两个不熟吧?”把地上的衣物收拾好送去洗衣机裏,并帮她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后,他捧着要拿给她的衣物,半沮丧、半放弃地坐在浴室门口陪她聊起天来,生怕她在里头洗着洗着,就这样睡在里头。

    “嗯。”哗啦啦的水声中,她的声音听来很模糊。

    “在一个陌生男人家洗澡,不好吧?”霍飞卿一手抚着额,忽地觉得自己在短短几天内好像苍老了许多。

    “嗯。”回覆他的还是单一的应答声。

    “你到底要洗到什么时候?”等着等着有点想睡的他,不耐烦地看了看时间。

    “嗯”细若蚊蚋的低喃几乎完全被水声盖过。

    她不会真的在里面睡着了吧?

    “啊。”小小声的低叫,霎时让他神经紧绷地竖起双耳。

    他登时紧张地一骨碌跳起,如临大敌地将耳朵贴着门板“怎么了?”

    “肥皂肥皂滑溜溜的”

    “快洗!”心脏险些跳出胸门的他,愣了一愣,随后气急败坏地拍打着门。

    “啊!”这回的叫声就变得较大了。

    “又怎么了?”他马上又像只壁虎般趴黏在门板上。

    “我滑倒了”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际缓缓滑下。

    霍飞卿低下头,两眼直落在浴室的门把上,直在心里犹豫,到底该不该打开门虐待自己的心脏去拯救她。

    “呜,好痛喔”她开始可怜兮兮地在里头哀哀哼哼。

    几大箩筐的圈圈叉叉,顿时自他的口中倾倒而出,他又闷又呕地扭开门把走进去,在迷迷蒙蒙的水蒸气里,看见一条玉腿静搁在浴帘外。

    “这只脚怎么了?”他两手环著胸,表情臭得像条死鱼。

    “扭到。”

    他认命地拨拨前额的发,隔著浴帘,背对著她在浴白旁坐下,拉来她的脚开始帮她推拿。

    “好多了吗?”

    “嗯。”她应了应,接著将脚收回浴帘内,并伸手把莲蓬头扭紧。

    乍听水声停止,霍飞卿大感不对地站起来,刚好遇上她正要拉开浴帘,他连忙伸出两手紧紧把它拉上,让正准备出来的她只露出一颗头。

    “你又想做什么?”

    “我洗好了,我要出去。”被热水蒸出满脸红晕的迦蓝,耐不住一身热气,迫不及待地想拉开浴帘。

    不知不觉间他又拉大了嗓“我还在这里你不能出来!”冒险进来就已经对他的心脏很危害了,再让她光溜溜的在他面前晃,她是想让他去急诊室报到不成?

    “你也要洗吗?”她歪著头,对他蹙起细细的眉。

    他要是再跟这个神智不清的醉鬼对话他就是有问题!

    “给我待在这里不准动。”霍飞卿气火地走至门外拿来准备好的衣物扔给她,然后自个儿走至外头把门甩上“换上了以后再出来!”

    反身抵靠在门上,霍飞卿已经分不清此时此刻,满脑满肚翻涌的是怒气还是血气,他扬手拭去满头的大汗,而后纳闷地回过头来盯着身后的门扉,

    怎么里头又无声无息了?

    他以指敲敲门“迦蓝?”

    等了几分钟,始终也没听她应一句,他大大吐出一口气,再次认命地打开浴室大门,猝下及防下,一个穿着浴袍睡倒在白净瓷砖地板上的半裸美女,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噢,上帝

    狂奔的心跳节律,又再次在他的胸腔里演奏起急奏版交响曲,他一手掩着心房,一手紧紧捏住鼻尖免得鼻血会喷出来,沮丧地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不知该拿那个看起来性感得不可思议的女人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迟早,她会变成醉人,而他,则很可能会变成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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