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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比较好,多情痛苦多。

    晴铃坐在宿舍后窗台,面向荒僻的院落。又是春天季节了,杜鹃花开得红粉灿烂,一朵朵风中摇曳,似在向高矗的白千层诉情。

    白千层呢,年年新皮旧皮披挂,恋恋不去的沧桑,像满怀心事的流浪者,有人叫它“相思仔”又为谁相思呢?

    雨洋不告而别五个月了,恰恰是他们相识时间的一半,真正相聚短如一瞬,分离却如此长。她轻抚身上蓝色浮暗花的圆裙,是和雨洋吃水饺那次穿的,还沾着那日的味道。知道他对蓝最敏感,其次是白,雨洋不曾明说,当心心念念一个人时,自然就会有类似的灵犀。

    牢狱是原因吧!阴暗之地看不到天空,就害怕明亮刺眼的颜色。最初他总是闪避,慢慢习惯了、接受了,甚至有些愉悦,最后还是离开,如来时一样突然。

    现在她已迷惘混淆,所有的心念是否皆魔障式的自作多情呢?

    记得小镇归来她请假回新竹,确定大哥没有胡乱告状之后再返台北,发现人去屋已空,怔愣了好一会,直觉是因为她才迫使雨洋离职的。

    “与你无关,不都说清楚是误会吗?”纪仁说:“雨洋离开是早计画好的,他在永恩当司机本来就是暂时的工作,现在他堂哥好多了,他也放心走了。”

    那么巧?她才不信!晴铃不好辩驳,只有问:“他去哪里?”

    “不晓得,他没有提。”纪仁回答。

    接着,她又冒寒天细雨到范老师家打听消息,以手中的零雨集为借口。

    “奇怪,他怎么会忘了带走呢?”咸柏明显的纳闷,但涸仆气:“我目前还没有他的住址,你先放在我这里,我会寄给他。”

    当然不行!那岂不连最后的联系都断了?晴铃迅速转动念头说:“不!我也还没有看完,等小范先生联络了,我再亲自寄还,顺便向他道谢。”

    结果,据说雨洋一直居无定所,因此她也从未拿到住址。

    她涸葡定范老师隐瞒实情,如同其它人一样,想在她和雨洋之间放个高高的屏障,横阻一切他们可能接触的机会。这样的天涯茫茫无计可施,她一个年轻女子又能如何?有时她气得哭,更多时候恨起雨洋来,男子汉大丈夫要走也光明磊落走,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总之,她没有如众人期望般逐渐淡忘与雨洋的那段插曲,反而愈压抑愈回弹,情绪滚雪球般累积。上星期的一次探访中终于受不了,她对咸柏说:“范老师,请不要再骗我了!你和雨洋感情最好,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只不过要还书而已,有这么难吗?”

    “只是还书吗?”咸柏变得严肃。“陈小姐,你到底对雨洋了解多少?”

    “很多,很多。”她一件件说:“包括他坐过四年牢,大学时代与自由主义一派走得很近,你们军中十兄弟和叛逃的事,还有他爱吃的蕃薯汤圆、抽丝粉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是太多了!咸柏听了吓一大跳,雨洋八成在狱中太久了,一点女人柔情就上崩瓦解,几乎把整颗心掏出来到丧失理智的边缘,难怪要走得如此匆忙狼狈,不是三番两次警告过他吗?

    这几个月来,他们往返的信件中从未提及晴铃,表示雨洋特意的遗忘;唯这姑娘仍痴心采问,咸柏觉得有必须做些什么来彻底绝断,于是说:“陈小姐,你是个好女孩,美丽又善良,是雨洋太混蛋,根本配不上你,连普通朋友的资格都不够!”

    “他不混蛋,他是可怜。”晴铃说。

    “可怜?哼!那孩子又拿这招来骗小姐的眼泪,这不是第一次了。”咸柏故意冷笑说:“他以前在军中就凭一张俊脸和一点文采,常有女性慕名写信而来。大学更不得了,女生们就为了他写的几首狗屁不通的诗,迷得颠三倒四,找上门来争风吃醋陈小姐,不要被雨洋忧郁小生的外表骗了,他是个无情的人,可以坏到没心没肝,任何女人跟他都会倒霉的。”

    无情?雨洋自己也说过,要懂得无情晴铃不为所动,应着:“我不明白,雨洋是你的亲堂弟,那么敬重你,你为什么老要说他坏话呢?”

    咸柏一时语塞,但毕竟姜是老的辣,很快便接上说:“我说的不是坏话,而是诚恳的内心话。对男人,雨洋绝对是好兄弟,两肋插刀讲义气;但对女人,他就有害无益了,每回招惹小姐一颗心挂在他身上就跑人,自私又薄幸,标准的浪子。”

    即使不愿相信这些话,也如针般刺痛在心上,意思是,她陈晴铃也不过是被雨洋迷惑的傻女孩之一吗?

    “陈小姐,你有个幸福的家庭,又有远大的前程,就忘掉我家那不成材的雨洋吧!”咸柏见她委靡不振,几分不忍,又不得不说。

    “范老师,你其实不必说这么多,我不是那些女人。”晴铃紧捏手绢,强忍镇静。“我和雨洋只是单纯的朋友,我想还书,想知道他在哪儿,没有其它了。”

    “我承认雨洋有写信给我。”她不死心,咸柏再下重葯:“但他在信上从没写过一句关于你或那本书的事,我想他是不记得了,也不希望你去找他。正如我说的,他是无情的人,既然离开了就不再回头,准备过全新的生活。这样的个性,我也莫可奈何。”

    若能无情,也就无心,两方快刀斩断,各自遗忘这也是雨洋说过的话,他真会如此绝情寡义吗?

    那天,晴铃走出范老师家门,躲到巷尾的小树林痛哭一场。

    她是不该苦苦陷于这半自虐的执着,但每每面对他住饼的屋子、走过的院落,就感觉他的落寞孤独深深笼罩她的心;风是一声声呼唤,叶是一阵阵低吟,将她寸寸包围在属于他的记忆中,不管春花秋月,或年华已老。

    是魔障吗?整个人沮丧消沉,就想翻天覆地非找到他不可,不甘心他如泡沫般在人间蒸发掉!

    自作多情也克制不住,她已不能再回到未认识他之前的她,因为心沾染了太多的他,重量都不同了,只觉沉甸甸的难以负荷,又似有人紧抓不放般疼痛。

    她嘴里哀伤地哼起“痴痴的等”的一段:也曾听到走近的足声

    撩起我多少兴奋

    也曾低呼你的名字

    盼着你向我飞奔

    看清楚掠过的影子

    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人(曲:王福龄词:陶秦)

    是“蓝与黑”电影的主题曲,她曾经迷过这首歌的弦律,却不懂其中的爱恨感受,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成为故事中人。

    她多情,她有心,她又想哭了。

    。。

    零雨集在手上摩挲又摩挲,里面的诗都会背了,一会儿贴在心上颊边,一会儿又哭又笑。

    “叩、叩、叩”敲三下,晴铃由窗台下来,理理衣裙去开门。

    旭萱首先冲进来,扬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叫:“拿到照片了!”

    苞在后面的是敏贞,生完老二后一度瘦弱的身体丰腴起来,面色好多了,说:“我知道还有一个小时雅惠才来,但萱萱已经等不及献宝了。”

    纸袋内装着放大彩洗的照片,一张是绍远,敏贞和两个女儿的全家福,大家脸上都挂着快乐的笑容,在青山绿水布景的陪衬下呈现一幅人间美满图。

    另一张则是晴铃和旭萱的合照,大人眼神秀媚,发丝柔柔卷到肩,身穿特别剪裁的短袖淡蓝细花洋装,系一条葱白织金的进口纱巾,裙襬垂以优美的弧度坐着;小孩清灵可爱,长辫子扎成两个圈圈,身上是蕾丝和金扣的粉红小淑女套装,还懂得抿住嘴笑,不让缺了两颗的牙齿露出来。

    “老板说也要像敏敏一样,把我们两个的放在玻璃窗里。”旭萱兴奋说。

    “不行!小朋友可以,我不可以。”晴铃说。

    “是呀,照这么美,到时候引来一堆媒人,说不定还有星探,你就麻烦了!”敏贞笑着说。

    “别取笑我!我是说真的,卫生所工作常在外面跑,最好少招摇,不然就做不下去了。”晴铃安慰小女孩:“萱萱,对不起喔,下次阿姨再带你一个人去独照,保证叫老板放在橱窗里。”

    她们又继续研究色彩,敏贞说:“老板的技术有进步了,我最难抓色的粉藕套装没有差太多,倒是腮帮和嘴唇太红了,害绍远以为我又有低烧症状。”

    低烧一直是敏贞产后的问题。晴铃摸摸表姐的额头说:“体温很正巢!只要你少去碰那些成衣布料就好,你偏又不听”

    “那是我的兴趣,而且人也闲不下来。”敏贞说:“我现在都尽量带口罩,家里的货都移到君琇以前的旧公寓。最主要的,我不能停,否则中段、内巷很多主妇就少了赚外快的机会了。”

    “客厅即工厂”是政府拼经济的口号。在敏贞的筹策下,家族成衣企业“合祥”也投入低收入户的代工计画,每天都有人来取半成品的衣服,回去绣花、钉扣、缝图案、剪线头、系卷标,一毛毛累积起来贴补家用。

    敏贞做得起劲,旁人虽担心她的身体,却也了解她坚持的脾气,只防她太累。

    旭萱说要放照片的镜框,晴铃翻箱倒柜找着。

    注意到开启的窗台,枕头旁的诗集,还有微肿的双眼,敏贞明白表妹又在伤心了。那个范雨洋,她总共只见过两次,都是小孩放风筝时,但印象已经够深了。

    怎么说呢?可能是那张轮廓清俊的外省人脸孔、矫健的身姿,与孩子互动中的几分细心,刚中带柔,不太容易让人忘掉。

    直到去年冬天范雨洋离职后,晴铃忍不住向她哭诉,她再向绍远打探,才发现那复杂的男子竟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和晴铃有了牵扯。

    她第一个反应,也是全家族会有的反应,就是极力的否决,晴铃怎么可以和这来历不明的危险份子在一起呢?光是坐牢这一点,就教人不能接受了!

    范雨洋走得对,他一定也了解事情不能再发展下去吧!但这半年来,晴铃像着魔般无法恢复,情字太磨人,敏贞也下再说她,只待时间来冲淡这份痛苦了。

    晴铃见表姐在翻零雨集,又有满腹的话,于是让旭萱自己搜百宝箱,坐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就猜到呢!雨洋就是雁天,这本书里的诗都是雨洋写的。”

    “你怎么知道的?”敏贞问。

    “前阵子我去找范老师他说雨洋很有文采,写了很多诗,常有人慕名来找雨洋。”晴铃眸子亮亮的。“这不就对上了吗?他是一个诗人呢”

    “你又去找范老师?他又说什么让你哭了?”敏贞皱眉,她比较在乎这个。

    “我他说雨洋有来信。”晴铃的眼神淡下去。“但从来没有提过我,像完全忘记我这个人了他又说,迷过雨洋的女孩子很多,雨洋总是无情对待。敏贞姐,我真的只是那些女孩之一,看起来很笨很傻吗?”

    瞬间,敏贞有股忿怒,范老师怎能如此伤害年轻女子的心呢?但转念一想,也许他是好意要断念不得不用重话,便叹口气说:“那个乐观自信的阿铃哪里去了?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笑,也最有主见,想做什么就勇往直前,学业工作没有人阻止得了你,怎么今天为一个男人就失神失志?这根本不是你,范雨洋一点都不值得你这样轻贬自己。好希望那个每天都笑嘻嘻的晴铃快回来呀!”

    “我也不是失神失志,只是好恨这不明的状况,至少再面对面一次,把一切说清楚,想知道我在他心中是不是特殊的?还仅仅是一般女孩而已?”晴铃看着自己的手。“因为我对他的感觉很特别,不曾有过的,没有一个男人让我那么想去亲近、想去了解他的心你说,他把诗集留给我,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阿铃”敏贞怕她那执迷不悟的样子。

    “敏贞姐,你和姐夫那么相爱,这就是爱情,对不对?”晴铃问。

    敏贞好一会才说:“爱错人也是很痛苦的,你真的没办法去爱汪启棠吗?”

    “没办法,启棠和我大哥实在太像了,我一眼就看穿他,很难有异样的感觉。”晴铃无奈说:“以前走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也还好,但自从认识雨洋后,才明白这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又一阵沉默,敏贞说:“站在亲人的立场,我很想叫你放弃范雨洋,因为你即使爱他,他也不一定是能带给你幸福的人。我自己感情方面也没有处理得很好,只能告诉你,姻缘,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是你的,躲不掉,要好好把握和珍惜。”

    晴铃思考这段话,又多了几分迷惑,正想开口,敲门声响起。

    旭萱抢先去开门,一个七、八岁有齐眉刘海的小女孩走进来,接着是卫生所同事林雅惠,她已调职,全家回赤溪,今天是来告别的。

    “看你眉开眼笑的,东西大概都打包好了吧?”敏贞问。

    “终于都送上货车了,就剩下我们四大件行李,明天一早出发。”雅惠开自己一家四口的玩笑,又弯腰逗旭萱:“以后你要找我家荣美玩,就得自己学搭火车到赤溪喽!”

    “荣美也可以搭火车到台北找我呀!”旭萱回。

    “小表灵精!”雅惠笑着摸摸她的头,看两个小女生玩在一块了,又说:“真要离开了,还挺舍不得,毕竟台北也住六年了,荣轩还是在永恩生的呢!”

    “没错,雅惠姐爱热闹,只怕到时捱不住乡下生活的寂寞哩!”晴铃换一张笑脸,已不见方才的愁苦。“听说乡下的探访不太容易,还要爬山涉水,卫生所一人当好几人用,很辛苦哦。”

    “都吵过啦!这时代大家都往台北跑,没有人像我们笨得回乡下的。”雅惠说:“但我家老郑就放不开赤溪大宅,以前他大哥守,大哥过世后轮到他守,现在就每天跟荣轩念,说总有一天一定要把大宅要回来!”

    赤溪大宅是一栋融合着泉州中国式和荷兰欧洲式的古雅建筑,原为郑家几代祖先的基业,日本人来后看中其华丽,强行征租,郑家子孙被驱散到附近的山镇另居。

    本以为台湾光复后可以索回,没想到自称同胞的外省辟员继续霸占,雅惠的公公悲忿而亡,成为郑家的一段伤痛。

    “荣轩才六岁,哪听得懂这些?”敏贞说。

    “怕他忘本呀,所以才要回赤溪,不然郑家人都散了,以后看到大宅还不知道是哪一姓的,那才惨哪!”雅惠说:“唉!以前日本人还会付租金、发谢状给我们,外省人是经过大门还放狗乱咬呢!”

    “外省人也有好人呀!”晴铃说。

    “你忘了我们赤溪的一句话吗?”雅惠看她一眼说:“女儿嫁给外省人,不如嫁给猪和狗!”

    才经情绪的低潮,又来这么强烈的措辞,怕晴铃受不了,敏贞忙转移话题到两个小女孩的教育上。

    晴铃再装不出笑脸了似的不满言论,在家族长辈中隐隐有闻,此刻经雅惠不避讳的直言,听起来还真骇然惊心呢!

    的确,他们陈家内聚力强,几代嫁娶都只限于本省人;黄家亦是,就哲彦舅舅二十年前带回了香港太太,至今仍是唯一的例外。

    若这真是身不由己的爱情,她将是陈黄两家第一个爱上外省人的女孩,无前例可循的,她该怎么做呢?

    就好象在亲友中放了一枚炸弹,引爆的结果将不堪设想。

    她有勇气首当其冲,去做那或许会粉身碎骨的炮灰吗?

    。。

    一只癞皮狗凑近磨白的皮鞋嗅了又嗅,闪烁星火落下,狗足去踩却呜呜跳开,原来是燃烫的烟屁股。呜一个老烟枪是没有搞头的,牠悻悻走开。

    “抽什么抽?你要熏死我,还是熏死自己?”咸柏过来打掉雨洋手中的烟。

    他们正站在内巷赵家前。

    天气转暖,地底穿过的大水沟又开始虫菌蚊蝇孳长,渗入腐败的臭味。

    咸柏有点难受,却又不得不来,因为赵良耕气喘病发死于外保就医途中,他们刚取回火化的骨灰,大家凑点钱请来道士念经。

    屋内屋外零零散散站着同袍故交,哀悼这英年早逝的朋友。

    “真冤枉呀!”有人不断叹息说。

    道士经忏声停止,眼睛哭得红肿的秀平手抱女儿,在门口说:“范先生请来一下,他们要问有关塔位的事情。”

    是雨洋。得到赵良耕的死讯后,从监狱办手续到送骨灰回台北,都由他一手负责;这不是第一次做了,军中兄弟生生死死,在异乡无亲人的日子,今天我送你,明天他送我,都是孤魂野鬼。

    早死的,还有人哭;最后死的,连送的人都没有了。

    咸柏望着雨洋瘦得伶仃的背影,又气又心疼。当小赵的骨灰捧到,也是分开六个月来他初次看到雨洋,吓了一大跳,去年养出的肉全部消失,气色惨淡不比刚出狱时好,活像又去坐牢似的。

    “你下坑了,是不是?”咸柏板着脸孔问。

    “偶尔。”他说。

    “怎么会?荣光不是让你管理矿场的机器吗?”咸柏说。

    马荣光是他们十兄弟中的老五,离开军队后,就避居北部山区挖矿。由于他豪爽海派的个性,慢慢跟了一群外省兄弟,成了包工的工头,一处处迁徙,几乎挖遍了所有的矿区。后来透过老大何禹的政商关系,和某矿主拉上线,当上有主管权和股份权的监督,才固定在一个矿场。

    有了事业,马荣光没闲着马上娶了镇上杂货店老板的女儿成家,如今是一个孩子的爹,加入何禹、陆正霄宝岛安居乐业的那一群。

    “坑内也有机器,得下去维修。”雨洋说。

    “我看你那样子,不是偶然下去,是常常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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