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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中文网 www.yanqingzw.com,火漾茉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人家小孩教训呃!教导他。

    “恶心。”他不要吃。

    瞿小婴的晚娘面孔一现,用筷子一戳。“你知不知道挑食的结果会怎样?”

    “不吃。”他很顽固地打算把皮挑掉。

    “你敢挑开试试,我把整锅油倒入你嘴巴,浪费食物的小孩会遭天打雷劈。”混帐小鬼,敢反抗她的权威。

    “我”苦着一张脸,于青峰要吃不吃的迟疑着,向父亲投以求救的目光。

    “别看你老爸,他救不了你,你最好乖乖的顺从我。”顺我则昌,逆我则亡。

    忍俊不已的于靖霆不敢笑出声,佯装专心的吃饭,无视儿子的求救目光,小婴的霸道无庸置疑,说不定他一多事得换他吃下那块肥猪皮。

    牺牲他不如牺牲儿子,他头一次看人吃猪脚不吃皮只啃骨头,那真有肉吗?

    “肥。”他会肥死。

    “快吃,小孩子要懂得知福惜福,你知道有多少人没饭吃吗?”她的大道理只说给别人听,自个一概不甩。

    于陈月花看孙子眼眶泛红不免心疼。“小婴呀!他不爱吃就别勉强他吃,桌上菜还很多。”

    菜很多是我的。“伯母,小孩子不能宠,像我几个哥哥被我后母宠得不象样,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尽吃些垃圾食物,一个个长得脑满肠肥,四肢肿大得像拜拜用的大猪公,你不想将来得改门吧!”

    “改门?”

    “因为太胖了进不来,像我家的大门就得改成庙门那么大,不然会卡住。”人家会当是一头猪死在里面。

    “夸张。”低着头用餐的于靖霆小声地说了一句。

    “于大律师对我有意见大可提出来,我这人的度量是非常大的。”只要顺着她。

    “我想你和你哥哥们一定有仇。”他哪敢有意见,蛋糕正在她面前。

    万一她发狠地拿起蛋糕一砸,他很难幸免于难。

    瞿小婴说得牙痒痒的。“不只有仇,此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宰了祭天。”

    一这么恨?”好可怕的神情,他一点也不怀疑她讨厌老人和小孩是事实。

    “如果你的哥哥们曾把你丢进粪坑,还用水彩笔画你的脸,你会不想宰了他们?”她积恨已久。

    尤其有一回他们把她丢在无人的山谷内自生自灭,不留半滴水、半口粮食地任由她在山里等死,一想起来她就恨不得挖他们的心,啃他们的胃,鲜血拿来浇花。

    好不容易饿了三天才遇上一位好心的原住民哥哥带她出谷,而谷外八个人排成一列大声鼓噪,恭喜她死里逃生,顺利的通过测验。

    当时她只想叫他们全去死,不过她饿过头晕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是独生子。”于靖霆庆幸的说,光听她的形容就叫人心寒。

    “所以说你命好。”她看向还在挣扎的于青峰。“小鬼,你要我喂你吗?”

    听出她话中的威胁,于青峰赶紧痛苦的咬下第一口,嚼都不嚼的直接咽下去。

    “嗯!不错,在令人讨厌的小孩中,你还算满乖的。”她继续朝剩余的菜进攻。

    不一会儿盘底全朝了天,一顿丰盛的晚餐到此结束,接着是重头戏,庆祝于青峰的生日。

    只见瞿小婴由小包包内取出巴掌大的录放音机,一小卡带用卫生纸包着放入,按键一按,她的轻快声音流泻一室“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年年快乐

    “好了,可以吹蜡烛了。”大功告成。

    怔愕的于家父子下巴快掉了,怎么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天才,居然用放音机代替。

    “你不觉得自己开口较有诚意吗?”不敢领教她懒人方式的于靖霆生硬的一说。

    她一副“你少啰唆”的态度。“是我自己唱的呀!你有听到其它人的声音吗?”

    “这”是她的声音,但

    “好了啦!蛋糕切一切我要打包,吃太撑了。”至少能分送楼上楼下的邻居,他们才三个人吃不完。

    “打包!”

    像是听到猪在天上飞,于靖霆的表情精采得足以吞下十颗鸡蛋,张口结舌地望着她理所当然的姿态,她太懂得什么叫不客气。

    晚风徐徐,明月一弯。

    行道树的枝叶微微发出飕飕声,两旁的街灯隐隐约约闪着迷人的晕黄,这高级住宅区的道路中央少有车声呼啸而过,宁静是唯一的评语。

    因为光害的影响,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生活在都会中的男女只能仰望一无所有的黑幕,再也没有感动加温。

    人,是很贫瘠的。

    夜越深,一抹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当一切都沉寂时,感官就特别敏感,不像香水味,有点似茉莉的味道扑鼻而来。

    “原来你家和我家只隔两条巷子耶!早说不用你送,走两步路就到了。”踩着自己的影子,瞿小婴边走边跳地好不快活。

    “这是礼貌问题,而且我不放心你一人走夜路。”单身女子遇袭之事时有耳闻,他不想她发生意外。

    “拜托,你该担心的是别人,没人敢惹我这头母老虎。”吃太饱了,散散步好消化胃里的食物。

    她不惹是生非已是别人祖上有德。

    “别逞强,你再凶也终归是个女孩子,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一拥而上你绝对招架不了。”于靖霆表情严肃地要她了解男女有别。

    “知道了,你比我老爸还啰唆。”她嘀嘀咕咕的念着,甩着点心盒轻快地往前走。

    “我是关心你,一人孤身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虽有点老生常谈,却字字真心。

    倒着走的瞿小婴笑他是老头子。“你该拄着拐杖倚老卖老,抚着胡子说:想当年呀!”

    “我没那么老吧!”他笑着拉她一把,避免她跌倒。

    “是心态老。”她往他胸口一戳。

    黑暗会掩饰人心里的渴望,她看不见他眼中隐藏的好感,任由一条无形的线拉近两人,没心思陷入感情漩涡的她无法防备别人陷入。

    爱情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她不会特意在乎谁爱她、谁不爱她,心不动就能如止水,嘲笑别人爱得死去活来,她活得率性。

    此生唯一的失控大概就是他,一顿美食就收买她,只不过她尚未对他心生情愫,当是一般擦肩而过的陌生朋友,交会只在一瞬间。

    “因为我不像你老和一群小朋友厮混,我接触的是人性黑暗面。”诉讼案件哪有心平气和,当众撕破脸比比皆是。

    她有一颗赤子之心,不受污染。

    “你在讽刺我是不是,你明知道我讨厌小孩子。”她做出个厌恶至极的表情。

    于靖霆轻笑地拉着她的手。“我认为你不是真的讨厌小孩子,而是你下意识在催眠自己别去喜欢他们。”

    “听你在说鬼话,我会不知道自己的喜恶。”吐吐舌,她没意会到自己的小手包在他大手内。

    “说鬼容易见鬼,你不怕吗?”女孩子都信鬼神那一套说法。

    但,瞿小婴不若他所想的女孩子。

    “少来了,我家那一群凶神恶煞比鬼还可怕,我都不怕他们,还会畏惧丑不拉几的鬼魂吗?”太小看她了。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瞿大胆,早被磨出一颗恶胆。

    “你们一家子人挺热闹的,真叫人羡慕。”不像他家冷冷清清地不带一丝人气。

    斜睨了他一眼,瞿小婴口气嫌弃的一嗟。“你要送给你,我宁可这辈子都不认识他们。”

    “就算你要送也得多一层关系,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于靖霆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不过神经特大条的她听不出来。“清一群垃圾哪用得着费工夫,我巴不得早早把他们出清。”

    “我是指”他忽地停下脚步,没多想地将她护于身后。

    “怎么了?”瞿小婴兴奋地欲探出头去瞧,随即被他按了回去。

    “别乱看,我来处理。”希望她能安份些。

    迎面走来的是六、七名年轻小伙子,手持棍棒之类的武器,来意不善的叼着烟、以白眼眄人,一字排开挡住他们的去路。

    其中领头的人于靖霆并不陌生,是王大维办事处的助理,身兼打手一职,帮着王大维为非作歹,鱼肉良民。

    看来是为他不肯接王大维的案子而来。

    “不错嘛!于大律师,还有闲情逸致泡马子,不介意我们来陪你玩一玩吧?”那一口让槟榔染黑的牙笑得阴森。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要为难她。”他评估着有多少胜算。

    七个不算多,就怕他们另有援手。

    “于大律师说的是什么话,分明是你先跟我们立委过不去。”甩挥着铅棒,警告意味浓厚。

    “律师界多得是人才,不只我一人。”于靖霆冷静沉着地应付对方的挑衅。

    领头的人表情一变露出凶狠。“我们立委看上你的才能是你的荣幸,你敢拒绝──”

    “能力有限,我只好说抱歉了。”他坚持原意,不妥协。

    “看来你是骨头太硬了,我们几个兄弟帮你整整骨。”他打了个手势。

    六、七个人以半圆的姿态围近,担心身后女子受伤害的于靖霆以身相护,面对棍棒齐下的阵式显得应接不暇,因有顾忌少了制敌先机。

    挨了几记闷棍,他正打算要佳人先走,突然一道小人影由身后窜出,口中高喊着──

    “于靖霆,我来帮你。”

    “不──”

    他的不字才一溜出口,脸上写上个呆字,心口跟着一阵阵紧缩,拳头撞击在肉体的声音令人心惊,瞿小婴杂乱无章的打法像是一头斗牛,谁撞上了谁倒霉。

    苦笑着,他必须说她真的很会打架,仿佛山林野猴见人就咬。

    卡嗒!手枪上膛声。

    即使是蛮横泼辣的瞿小婴都难以忽视,这声音她知之甚详,打小听到大。

    “噢喔!你穿了防弹衣没?”不公平,他们使小人伎俩。

    “下回我会记得带。”谁出门会带防弹衣,又不是攻坚小组。

    “小姐,拳头很硬呀!要不要试试子弹的硬度?”吐掉一口血,带头的男子面带阴狠地持枪一指。

    “你”她心头一颤。“你最好不要动我,仇老大是我的靠山。”

    “仇老大!”他像是没听过地狐疑一视。

    “鹰帮的仇琅,别说你不知道他。”那就丢脸了,根本是混假的。

    他不信的一啐。“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能攀上鹰帮的当家人物。”

    “谁说我不啊!石碣。”她朝众人的身后一喊。

    “声东击西的老把戏唬得了谁,你等着受死吧!”扳机一扣,他准备杀鸡儆猴。

    咻!

    一把飞刀直接射穿他的掌心,握不住的枪笔直掉下,一道拉长的影子立于面前。

    “她是我鹰帮罩的人,你有意见吗?”冷冷的男音凝了空气。

    “石碣!”

    真是他,仇琅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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