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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木之部落

    季行云发现不对,机警地向后一跃。果然门被冲开!然后一个红色的人影由门入跑出。

    “拦住她!”一个很有分量的长者声音传了出来。

    现在季行云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快点避开,一个是留在原地把她拦住。

    聪明的人都会选择第一个方案,被一个高速飞奔的撞上可不有趣。季行云当然也知道,只是选择了更麻烦的作法,他不但要避免被撞个正著,也要顺道把她拦住。

    那个女的还可真是来势汹汹,想挡她去路,光看她的气势就有遇神杀神的决心。季行云轻轻转身,然后一手就搭上细肩,双脚施劲,带著人就向上飞窜。

    季行云这一跃大有学问,本来这个女呵向前快跑,向上飞窜也该是飞向前方。但季行云却化气为丝(偷师自柴门),硬将人向后拉去。感觉上像是逆风飞翔的纸飞机被风吹返,那个女孩又惊又怒地看着季行云。本来还想赞季行云几掌,还好认得武议士的服装而作罢。

    落地,女孩不再逃跑。追她的人也在地面等待。

    “喂!放开我!”女孩朝气十足,中气饱满。

    季行云退了一?,看清楚这两位由武道馆跑出来的人。

    女孩应该是二十初头,体态纤细、鹰目红唇,一袭朱红武装亮丽无比。略为散乱的辫子,鲜红的缎带映著乌黑秀发。神情虽是不悦,却也可爱动人。

    长者则是白发、白眉及白须。身著灰白相间的武服,体态不因年月而枯萎依然健朗。双目放神,目光如炬、身长几达一影,可以想像他在年轻时曾是一名伟丈夫。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活力依然十足,可见功力深厚。

    那名老者,见到季行云就高兴地说道:“是武议士,欢迎之至。”

    左右探头,不见他人又道:“怎么只有阁下一位?也不对,时间早了点,还是我年老了记错时间。”

    季行云笑道:“您没记错。只是我跑得快早到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老夫是真。柳武道馆现任的馆长-柳元司,那个丫头是老夫的孙女柳思薇。”

    “在下是”季行云正要自我介绍,柳元司就先道。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这很简单,同行的武议士,冰泉月眉是位小姐、刘光耀也有点年纪。那你一定是去年才入团的长青回望。果真是年经有为,听说带队的小队长也是去跟你一起入团的少年郎。真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看你这样还比你的年龄还小,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你才满二十呢!”

    又被误会了。没办法谁叫季行云实际也才十九岁,光依第一眼印象怎么可能会认为是少壮二八年华,没带阶级章更难与武议团小队长相联在一起。

    “小薇!还不过来打声招呼!”“哼,你好。欢迎。”柳思薇一点诚意也没有的招呼打完,马上转头就走。

    “你要去那里!客人来了,还要到处乱跑!”柳元司气呼呼的念著。

    “去练功啦!”

    柳思薇算准了爷爷还要接待客人,肯定不能放下季行云,阻拦她离去,就大摇大摆的走开。

    “真是让你见笑了。这小妮子一直在气我不让她入城闯荡,正跟我闹脾气。”

    “不会。”

    “唉,小薇的资质虽然比他兄长还高。但是一个女孩子,总是让人比较不放心。她就是小心眼,看到武功比她差的哥哥都成了预备士,就一直吵著要到南城入团。真难她没办法。”

    “令孙的武功也是不凡,心质朴善、率真耿直。加入预备团也是敝团之幸。”季行云没有男女不平等的观念,并不觉得女孩子出门在外会有什么不方便其实应该是不够了解女性。

    柳元司不讳言地说道:“唉呀,这也是老朽的私心。儿女孙执一个个都向外发展,就只剩小薇一个。怎么舍得连最后的贻孙之乐也放手。”

    柳元司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反正你也是早到了,门人大多出外办货、整理场地。没办法招呼你。不如就请你帮我劝劝小薇。年轻人的想法应该比较相近,少了年纪的差距应该就没有沟通上的障碍。我也要看着门下赶工,好让早到的人员能够有休憩的空间。”

    “我?”季行云楞了一下,怎么会有这种临时委托。这才想到老叟对柳元司的评价-随兴所至、独行果断。

    “小薇就在西面的山崖飞瀑,很好找的。就请你想办法让她暂断念头,让我再多享几年天伦之乐。”

    “这”“就拜托你了。我先到村里,叫人把蔬果鱼肉先运来。晚上就可以跟年经有为的预备士开个热热闹闹的宴会了。”

    “喔、好,谢谢。不好,等一下。”季行云被柳元司独断快速的步调所惑,根本来不及拒绝,等到他要发声叫人时,这位曾身任季行云现职的老生先早就跑到数百影之外

    “算了,西面的山崖飞瀑吗?先去欣赏自然美景也是甚好。”季行云还是探查柳思薇留下的足印向西而行。

    真。柳武道馆的位置在边山镇边。几乎是与黑暗山脉为邻,最初会把这座道馆建落于此的理由已不可考,但处于这种偏远地区让门人远离尘嚣能专心习武到是不错。对喜欢山水奇景的人也是一大享受,只不过很难留得住喜欢热闹、新鲜刺激的年轻人。

    柳思薇也想离开这个连要到最近的边山镇都得走上二十馀里路程的老道馆。她自认为已经学有所成,能够出外闯番事业。见到几个兄长v兄,都陆续离开,而且那些走掉的人武功还差她一大截还不在少数。这叫她那能忍受。

    尤其是这一次武议团来访更让她吃味,那个比她还逊一点的二哥竟然要以预备士的身份回来参访。想到二哥柳仲宏会得意地跟她炫耀南城的种种,她就无法忍受。

    对著千丈的飞瀑,柳思薇身形快速移动,在崖边练拳出气。

    季行云利用白任教他的追迹术,本是慢慢行进,一听到银瀑落地的轰隆声响就随著水声快速地找到瀑布。

    四周是阔叶林,只有崖边百影似乎是经过刻意地整理而有一块空地。背景是一道由高空坠下的流水,深不可测的断崖,然后才是柳思薇舞拳的空地。

    这种自然奇景并不常见。断崖应是由流水冲刷而成,而另有一支流由高山汇入形成一道白银的链条。

    季行云看得煞是感动。当然也顺便欣赏柳思薇轻巧的拳舞。

    啪!啪!啪!柳思薇一套拳法打完,心中也舒坦多了,却又听到一个人的鼓掌声。

    转头一看,是季行云,马上把脸绷起。

    这时的她脸色红晕,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运动后的自然现像。

    “你来作什么?偷看别人练功!真是不要脸。你这个叫呃长青回望的家伙,南城的礼节是这样的吗?还是长青家的人特别没教养。”

    “长青回望?啊!对了方才馆长硬把这个名子配给我,还没机会解释”季行云听到柳思薇叫了长青回望的名字还左右注意了一下,以为小望已经赶到了。

    季行云这个举动却又引起柳思薇的误会,她又骂道。

    “摇头晃脑、贼兮兮的样子,你这家伙在打什坏主意。看你年纪轻轻,五官端正怎么行事却不能光明磊落!”

    “我即没躲躲藏藏,也没刻意掩藏气息。在这站了好一会,只是姑娘练武专心没能查觉。更何况在下是在贵祖父的要求下过来,就算有打坏主意也不是我打的。”

    季行云只是纯綷述说事实,但在柳思薇耳中听来却认为是在讽刺她武功修为低下,连人靠近都毫无警觉。

    “爷爷要你来干麻?”见到季行云最多不过二十初头就已经是武议士(还好不知道他就是现任小队长),柳思薇心中就浮起一股莫名的厌恶,自然也不给季行云好脸色。

    季行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女人缘?第一次见到苍眠月时惨、惨到极点,不但得不到好脸色,还被白银踩著玩,第一次碰上雷霏三人也是被她们找砸,现在遇到的这名柳思薇更是把讨厌这两个字高挂在脸上。

    “什么年轻人比较好沟通?”季行云觉得好像不是这一回事。

    既然对方是以这种态度己,那也不用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柳馆长希望我规劝你再把功夫练好一点再离开武馆。话已传到你自己再多加考虑。”季行云觉得不可能会成功,乾脆把事情讲明,算是尽到托付。

    那知这句话正好引爆她被压抑的怨气,明明比她差的人都已经出外发展,就独她不准。

    “看你一副神气的样子,一定对自身的武艺很有信心。反正是来进行武术交流,就让我先见识见识武议团的水准!”

    “不好吧~万一伤了姑娘,那可糟糕。”

    季行云很诚恳地劝告,只能激起柳思薇不服气的心理。试想在柳思薇眼中季行云不过是与自己年纪相近的男孩,能有多少能耐。待在真。柳武道馆的她可是鹤立同侪,从来不认为会输给同辈的年青人。

    “看打!”

    柳思薇不管季行云的意愿,大喊一声直接出手。

    季行云虽是意兴阑珊,但别人的拳头都欺上门了,也不得不与她交手。

    柳思薇也不愧真。柳武道馆馆长之孙,拳风飘逸、出手稳健。一出手就直取胸尖,既是试探亦是实取。

    季行云双眼一亮,知道柳思薇基础稳健,并非泛泛之辈。只是习惯与不弱于自身之人对战的季行云,虽然知道柳思薇并非弱手,但与长青回颜、柳甄、颜见等人相较就如幼儿般无力。季行云挥手,掌背轻架,就化开攻击。

    柳思薇当然不会认为简单一拳就能奏效,只是这毫不起眼的挥手轻架竟让手臂一震,一丝丝的真气就此入侵。

    难到自己真的如此不堪?柳思薇试探性的一拳,导出了这个结论。

    “不可能!一定只是巧合,就算是武议士也不过还是个少年,怎么可能把真气操控地如此精妙!”柳思薇马上否定了自己责贬的想法,气走全身不再试探全力以赴。

    本来以为柳思薇会知难而退,反却激起她的好胜好强之心。基于武术交流的礼节季行云也缓缓地流动真气,作好准备。

    柳思薇开始绕著季行云疾奔,寻找机会。刹那间红影重重刹是惊豔。季行云心如止水不为所动,柳思薇虽是动如脱兔,但看在季行云眼里也不过是班门弄斧。要比速度、比灵巧那及得上以此见长的季行云。

    柳思薇施用法韦佗,绕了一会见季行云气閒神定就觉有气。好像自己是个傻瓜,一恕之下再运起法印烈枪,刺向季行云。

    法印烈枪,以贯手击出,可以远攻,可以近战。柳思薇功力较为不足,而采近战一道锐利而结实的真气附在指尖前方,可作枪头亦可化为利刃。季行云却还看出,外表的凝实不过是种伪装,其实这柄枪头并不稳定,只要接触到强大的外力、或是施用者自行操控都可让它裂开,变成一片片破碎的气块,让人防不慎防。

    既然知道烈枪之妙用,季行云估计以柳思薇的实力在施用韦陀之馀应无力再对烈枪进行精密的操控。也就是不用顾虑她会自行引爆烈枪。

    季行云潇洒闪身,双手划圆,避过柳思薇的同时也牵引力道让她动作失衡、并且在她背上按了一下,真气灌入,阻碍韦陀的运行。

    本来这一施手就该算是胜败已分,可是柳思薇硬是不服,强提真气要再运作韦陀重组攻势。

    这一乱来,她因动作失衡,方向走边竟向断崖冲去。等她惊觉不妙之时,韦陀造成的高速奔走又岂是功力未达精纯的她说停就停!

    就要冲下山崖!她吓得花容失色

    还好有季行云。

    季行云见她冲势未止,马上就明白事态,真气爆发就冲了出去。沿著断崖,弧形奔进,就在崖边撞上柳思薇,将她扑倒,护著她、跟她一起由崖边滚离断崖。

    两人滚了两圈,就在崖边两影之**下男上面面相观。

    季行云手撑起来,望向山崖。呼了口气,说道:“好险,这种地方还真不适合过招。”

    柳思薇胸口小鹿乱跳。现在的季行云好像不再可憎,是这个温暖的身躯,实结可靠的胸膛把自己保护了自己。

    要是季行云这时能够哄她几句,保证骗得美人心。只是季行云心中早就被一位女性给占据,其他的女性都只当平常的朋友看待。也许是近来指导预备士养成的习惯,季行云以说教的语气对柳思薇说道。

    “这样作可是很危险。要知道强行运作法印,很可能造成真气失控。所引发的危险可大可小,冒然强行实属不智。而在战斗中,保持平衡更是首要之举。由其是以速度取胜之人动作失衡更会造成绝大的失误,不可不慎。”

    季行云的话大煞风影。本来吓得脸色发白的柳思薇马上恢复血色,转为与服装用调的鲜红。

    “什么嘛!就会说教!多亏我还一时为他心动!”

    柳思薇的心思由羞涩转为气愤。见到她脸色大变季行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思薇由羞转怒,气极一推。还好季行云早有准备,顺势站起,只是被她推个往后退去。

    柳思薇座起,愤而转头,却又不甘心地以眼角馀光注意地季行云。

    季行云被她全力一推,也可以照单全收,以力量对抗力量。只不过以季行云的习惯还是以导力的方式化解力道,实在没有必要让胸口因力道相冲而郁闷。

    心系著季行云的柳思薇,想到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抱著、想到季行云不顾危险把自己带离险境,又想到季行云武功高强、风度翩翩(这回由贼头贼脑变成风度翩翩),心中又恕又喜。心思序乱之时季行云突然由眼角消失。

    柳思薇突然不对,马上转头一望!还是全无人影!

    她站起来,心中焦急不祥缠绕心绪。往季行云方才的位置走去,再低下观看。脚印一步一步向后退消失在断崖之巅。

    不知过了多久,季行云张开眼睛,室内?草叶组成的天花版?

    “这是那里?”季行云在心中提出第一个问题。

    想要爬起来把身边的环境看清楚,却引来全身剧痛!不得已,他又躺下。

    定心回想,季行云苦笑一下。

    真是无妄之灾

    “明明就知道后面就是断崖绝壁,怎么还会如此疏忽地往后退?”虽然利用流气诀舒缓坠势,也让自己偏移掉到河水之中。不过以高速撞击水面(只要想对速度够快,撞到水面与撞到岩壁其实差异也是不大),还是受了不小的伤,同时好像也失去意识。沈沈浮浮之中应该是被人救起了。

    季行云先行内视筋脉并无受损,只是多处轻微骨折、皮肉受伤。说严重到也还好,并不算是太难治的伤,只是骨折这种伤,会造成某程度的不方便。

    努力催动内息加速自疗躺个一天就该能起身,至于骨伤就急不得,再如何加速新陈代谢也非一天两天就能复原。

    了解了自身的情况,季行云放下心,左右转头打量这间房子。

    这似乎是间非常简陋的房子,甚至还不能称得上是房子。它缺了一般屋子该有的墙壁,四面仅用简单的木版搭起围栏好像没有门也没留通路。季行云再看仔细,这还是当作小屋好了并无正常的梁柱,屋顶是架在六棵树木之间,其中一棵树正好长在小屋中央,另外五棵则是排成一个歪歪斜斜的五边形。屋顶利用树干、辅以树藤作为架蓠,再铺上大片的树叶、茅草,达到遮阳避雨的功能。

    房内空荡,一旁放有几个木制的简架,上面似乎放置了些许葯草。另一旁则有猎弓、箭袋与另一座以木藤编制而成的躺椅还是床?其中一面蓠芭上挂有不少果乾、毛皮。

    “是谁救了我?会是某种山林居民、还是未开化的民族?”季行云见到所处的环境心中并无不安,反而觉得新奇。

    心思至此,季行云又把目光放到猎弓之上。

    虽然是木制的猎弓,却是以三种材质复合而成。中间部位是某种坚木,雕琢精细。向两侧延伸的部位为青色木质,不加雕琢,但其中似乎蕴藏某种能量,似是真气又不是真气。最后由三分之二处镶接至两端的部位又不知是何种木材应类似硬藤,既任且硬。那弓弦也不知为何物组成带著某种光华,彷佛有著命力。季行云思量了一下,这种猎弓恐怕连兵器铸造厂的厂长庄曜安看了都要为之赞叹。

    “这房子看是文化未开,但这把猎弓又显出惊人的工艺。是怎样人住在这地方?”季行云的好奇心更加炽热。

    又等了一会,天色已暗。

    总算有人出现。一男一女直接翻过围篱进入屋内。

    这男的身披著一件兽皮背心,手腕亦带著兽皮护腕。脖子上还著一条由兽牙兽爪组成的项鍊。就连鞋子都像取自于某一只可怜的生物。那女孩也是一身兽皮衣物,不过又以不少树叶点缀,简单的毛皮衣物让她的身裁一览无遗。

    季行云见到这种近似野人的装拌,眼睛张得斗大,心中也开始担心是否能够与之沟通。

    天色虽暗,不过那女孩一跳进来,就高兴地叫著。

    “阿哥~他醒了。”

    那男人只是点点头,就往木架走去,取出一些葯材放进瓦罐,走了出去。

    那女孩蹲到季行云身边,灵活的双眼好奇地看着季行云。

    “你打那来?怎会随溪浮沈?对了,我叫红叶、阿哥名为青木,你叫什么?”

    “在下季行云,谢谢红小姐相救之恩。我因为不小心跌下山崖,摔进河中。

    “不要叫我小姐,我还称不上小姐。你可以跟阿哥一样叫我小叶子,或叫我红叶。”

    “那你也称我为小云就可以了。”

    这时青木又走了进入,同时提了一个小灯──不用火,其中装满了萤火虫之类的飞虫。

    他神色冷漠,语气似乎有所不满。

    “小叶子,去通知真知大人客人已醒。”

    红叶伸伸舌头,偷偷作了个鬼脸才轻巧地跑开。一下子就没入林中。

    “你好,我叫青木。”青木的口气一点也不好:“你是城里的人吧~伤好了就快点离开。我们不欢迎来自城镇的破坏者。”

    来自城镇的破坏者?季行云无法理解地眨眨眼。

    “我正在帮你煎葯,再等一会就能服用。用完葯后,我再拿点吃的过来。你已经晕迷了一天一夜,身子还很虚弱,所以请先专心养病。有问题等真知大人过来后再说。”

    说完,青木就走到藤椅旁,拿了一堆木只就开始一根、一根地削。

    青木摆明了就不想和季行云谈话,季行云无事可作,只好看着青木削著细长的木头。

    这一看季行云可吃惊了,青木用的不过是一把石刀,可是削起那木头可不比锐利的钢刀还差。只见青木动作纯熟,一下子就削好了二十馀根细长圆滑的木条。接著他又由一个毛皮袋子中倒出一堆像是箭头的东西季行云猜猜想他会是要制造羽箭吗?

    果然,青木随手一弹,木条前端就裂开,他纯熟地将箭头镶上,再用像是发丝般的细绳把箭头固定。一会又用类似的方法在箭尾安上羽毛。然后闭上一眼把完成弓箭垂直放到眼前,再进行箭头、羽毛的调整。不到三分钟,就做好一只羽箭。

    青木专心不语地工作。季行云也好奇地观察,同时佩服的心油然而升。

    当青木完成第十二只弓箭时,季行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把弓也是您制作的吗?”

    青木抬头,望向季行云。停了两秒,才道:“不,是我兄长制作。”

    一答完又低头继续工作。

    季行云心中有无数需要满足的疑问,可是对方十分冷漠,叫季行云的好奇心像只虫子在他身上钻来钻去,奇痒无比十分难过。

    好不容易等到青木把材料用尽,完成二十馀只箭。季行云才想向他提问题,青木却马上又跳出围篱。

    季行云失望地看着他离去他却又轻巧地越过围篱,手上还拿著正冒著热气的瓦罐。

    当他把季行云扶起要喂葯时,季行云才发现这瓦罐装有八分满的草葯,而且没有盖子。青木就这样空手拿著火烫的瓦罐、跳过围篱,却一滴草葯也没溅出。

    再观察青木,却也不觉功力如何。

    带著更多的疑问,季行云慢慢地把葯水喝完。

    喂完葯,青木又回到藤椅之旁。拿起猎弓,盘腿而坐,一手持弓、一手轻拉弓弦状似拉弓,双眼慢慢闭上像是要进入冥思之貌。

    “你是森林的眷属吧?”季行云突然脱口而出。

    青木闻言,马上跳了起来,带著疑问与警戒的神情紧盯季行云,同时箭已上弦拉弓待射。

    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季行云眨眨眼,脑筋急转。

    “阿哥,我们回来了~”远远地,传来红叶的声音。

    青木把弓放下,骄傲的说:“没错,我是木之部族。但你怎么会知道!”

    季行云原本以为红叶会带一个人过来,却见她带了一男一女回来。

    这对男女一个老、一个少。穿著的风格与青木兄姊截然不同,勉强算是季行云惯见的服饰。

    青木见到两位,马上就恭敬地说道:“真知大人,这人已经醒来。不知要如何处置才好?”

    “让我先看看。”那位看似五、六十岁的年长男士回话。

    “随便。”另一位可能是三十左右的女士也答话。

    这一男一女互望了一眼。女士作了个手势,都被称为真知大人的男士说道。

    “青木头,你这木头脑袋。见我们姊弟过来,就不要再叫我们真知大人了。听得多拗口。随便一点就叫我春爷、老春。要是真的改不过口就叫一声春苏先生。别叫得这么正式。听起来怪难过的。”

    姊弟?季行云觉得怎么看都属兄妹的成份,就是父女也不夸张,怎么会是姊弟!

    “是的,春苏真知大人。依您看这位“客人”的伤有没有办法让他明早就离开。”

    这名春苏真知大人口中呢喃,好像在抱怨青木的死脑筋。

    “喂、喂,你把我当神仙啦?治伤可是你们长老的事,我不过看在帮我照顾葯园的份上,在长老们离开之时代行其职。可别把太麻烦的事推到我头上。”春苏不满也自言自语。

    “春爷爷~反正您不是想要试试您种植的葯草。就试试看嘛!”红叶在一旁撒娇。

    “不行、不行。那些草葯要发挥功效,又不单是靠其葯性,还得配合真气作用才能发挥全效。这小子又不知是什来历,万一出了岔子,可不划算。而且要是他出去后乱宣传,最后倒霉的人还不是我。”

    “不然直接把他送出去。丢在大路之旁,等城镇的人经过自然会把他送去医治。”青木说道。

    “阿哥,不行啦!你不是常说城市人最没良心。那会帮助一位非亲非故的路人。而且这地方又没什城市人出入。要是几天遇不到人,反而碰上吃人的野兽怎么办!”

    “你们就照顾他,直到这人可以自己行动,再送他出林不就得了。”那位女的真知大人提出意见。

    “好啊~”红叶高兴地贺采。

    “冬藏真知大人这不好吧~这个人不知道要人照顾多久。收留一个破坏者总是不妥。”

    “也不用多久,只要给我五天就够了。如果能有适当葯材我有把握三天后就能行动自如,自行离开。”季行云忍不住发言了。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青木生气的斥责,又冷冷的说。

    “你也别说傻话。这么重的伤,别说五天,就是十天半月也不见得会好。”

    季行云这话却引起春苏的兴趣。

    “小娃儿到说说看,要那些葯材才能让你在三天内完复?”

    “讲了我想也没用。”季行云心想乾老师的葯方所需的材料那是这种地方能寻到。

    春苏生气的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

    “好!听我道来,光是百结石果花这项稀有的葯物你就绝对拿不出来!”

    季行云心想反正没什希望,谁给他听听,让他知难而退也好。

    “小思意,看你是要乾果还是鲜果、五十年果还是百年果都没问题。”春苏得意地说。

    季行云惊奇的目光一闪而过,又道:“那百迦草’别子、子心兰、照阳草、还月花、紫分石呢?”

    “行、没问题~小事一桩。”春苏先生更显得意,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等一下!”冬藏这时紧急喊停,带著疑问的神眼道:“这不是骨九奕的主要配方!”

    季行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配的葯方之名?”

    春苏与冬藏两人交换了眼神。

    春苏吸了口气,才问:“小娃儿,你叫什名字?”

    “他叫季行云,春爷爷有什么问题吗?”红叶抢著回答。

    “季行云?不会吧~”春苏露出为难的神眼,不理红叶望向冬藏。冬藏耸耸肩,摇摇头。

    春苏又仔细问道:“季节的季、行动的行、天上飘的云?”

    季行云点点头。心中大感不解,自己的名字有什古怪吗?

    春苏转向青木,说道:“这小娃儿就请你先照顾一阵子。我有点事要跟冬藏商量一下,顺备去拿葯材过来,明早再见。”

    说完两人就直接半飘半浮地离开小屋。

    季行云眨眨眼,怀疑自己的双眼是否看错,那两人好像脱离了地心引力的做用,就这样飘走这是功夫还是特异功能,被人称为“真知大人”果然有点门道。

    青木这时还是不给季行云好脸色,说道:“晚了,早点休息。早点好、早点走人。”然后就走向藤椅,躺下休息。

    红叶却取下几颗乾果坐到季行云身旁,好心地喂他食用。然后开始向他东问西问。从城市的房子长什么样子,有什东西、吃些什么,无不好奇。季行云心中扬起一片十分亲切的感觉,好像看到自己的影子,红叶就好像方入南城的自己。好奇地双眼想要一窥世界的风貌

    乾果清淡而味美,红叶亲切而天真,季行云虽在卧病在床却也甚觉享受。对红叶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像是相见恨晚,畅谈甚欢。

    青木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怒目瞪了几次季行云。季行云只当没看见,气得他只好翻身背向两人来个眼不见为净。

    第二章守林族人

    真。柳武道馆来了一群客人,这些人无不怨声载道。并非武道馆招待不周,客人们也不会讨厌武馆。他们抱怨的对像根本就不是真。柳武道馆,而是他们的领队-武议团第四大队第一中队所属第一小队的队长季行云。

    好好的路不走却硬要他们穿越一片原始的山林,虽然这些预备士们都有惊无险地抵达目的地,但一路上与猛兽格斗、被蚊虫叮咬、为毒草刺芒所伤。纵然团员们都提早到达但各个都吃了不等的苦头,自然是怨气四溢。

    到了真。柳武道馆,预备士们都发现一件事:武议士们怎么都不见人影,就连一路上最照顾众人的冰泉月眉也在安排好众人休息的房间后就不见消失不见。这些预备士们至少都累了一天一夜,见到舒适的床铺,个个都累得趴下,对武议士的行动也就不多加关心,也没多馀的心思去揣测。

    柳元司馆长谨慎地把武议们请来。茶室内就柳元司馆长、柳思薇与三名武议士相对而坐。

    聊元司面色凝重,他的孙女柳思薇面容憔悴,布满焦虑与伤心。

    见到三位武议士,聊元司却不觉得其中有人符合来涵中关于小队长的描述,便问。

    “你们队长呢?”

    “他应该早就到了。”刘光耀回答。

    “算了,这时紧急,等不到他了。”柳元司心乱,也不在意细节,没想到参加巡礼的武议士只四位,这边三位、前一天一位,那队长就一定是其中一名。

    “我以非常遗憾的心情要向各位报告一件事”柳元司的老脸似乎快挂不住的样子,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昨天接近中午最先来到本馆的武议士-长青回望先生不幸在西面不远的断崖,坠崖失踪、生。死。不。明~”

    刘光耀大声地笑了。长青回望指指馆长又指指自己,也不知该不该为这位曾为武议士的长者的咀咒生气,还是要觉得好笑。冰泉月眉难得也解除她的冰冷的面容。她张大双眼看看柳馆长,又转向长青回望,好像在说:“你那时候坠崖了?我怎么都没发现!”

    柳元司以非常沈重的心情向武议士们告知这件事,却换得三人的嘲笑,老脸真的挂不住了。恕气一发骂道。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队友失?了!还有心情欢娱大笑!”

    刘光耀见聊馆长生气了,他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好不容易才以比较正经的语气说道:“馆长你却定长青回望坠崖失踪?”

    “当然!这可是我宝贝孙女亲眼所见!”

    柳思薇神色凄然地点头。

    “喂,你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刘光耀实在忍不住了,叫坠崖失踪生死不明的长青回望自己解释。

    “柳馆长。敢问前辈在何时见过在下。在下守著殿后的预备士最后才抵达贵馆,又怎能在昨日坠下这附近的断崖?”

    “就在昨天快中午的时候,我遇上了长青回望,因为敝馆还没作好准备就请他到西面的断崖附近指导小孙然后等一下,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就是长青回望。不过我昨天还在半路,既没遇到馆长,更没去过有断崖的地方。”

    “那那个人是谁?”聊元司喃喃地问著。

    刘光耀这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这祖孙两人,对他们的精神状况感到叹惜。

    一直尽力保持冷静的冰泉月眉这时说话了。

    “柳馆长,不知您昨日遇到的人容貌如何,有何特微?你又为何把他当作长青回望?”

    “那人年纪经,武功不赖又穿著武议士的衣服,不是长青回望会是谁?”柳元司说出了这自以为是的目看法。

    到是柳思薇客观一点,说道。

    “我已经请画师将他的容貌描绘出来。为了方便寻人,明日一早就要贴出告示请求村人协助搜救。”

    说完,她就由怀中拿出一幅画像。

    画像一摊开,不就是小队长季行云!虽然少了几分稚气、多了英雄气概,不过绝对就是季行云。

    三位武议士你望我、我望你,神情尴尬而为难。最后还是由冰泉月眉回答。

    “柳馆长虽然很难启口,不过坠崖的正是现任的队长季行云。”

    “什么!”知道坠崖的人是季行云,对事态一点帮助也没有。只是将问题的层次又提高了一个层级。

    “馆长,明日预定的活动就此取消。现在先我们讨论一下搜救的行动。请您聘请熟悉地理的向导,并列出可能的范围,我好安排预备士们进行搜索。”冰泉月眉冷静地说。

    柳元司露出苦笑,说道:“好,思薇。你马上跑一趟镇上。喂~来人,把地图给我拿来”

    刘光耀与长青回望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想到: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意外发生?

    处在边山镇外的真。柳武道馆的武议士们为了季行云而焦头烂耳,在西面数十里已经快进入黑暗山脉的密林深处,也有两个人为了季行云而争论著。

    “怎么会这样,我们又碰上了!”冬藏埋怨著。

    “说清楚。又碰上的人是你,不是我。”春苏登出更正。

    “反正就是遇上麻烦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什么要做的吗?”春苏在他的房舍中东翻西找,要把骨九奕所需要葯材备齐,对季行云的事并不时别热衷。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身上还没被打入记号,不就代表我们是第一个遇上他的人。那不就得负责评核那个小娃儿?”冬藏的语调有点提高。

    “我的好姊姊,那你就去负责啊?嗯,找到了。这石别子用途不大,我还以为这边没货了。”

    “要我负责!才不要呢!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还要我再来一次?免谈!”

    “那就当作没看到不就成了。”春苏不负责任地说著。

    冬藏停了一下,眨眨眼。

    “也对不对!你这小子,就会种些花花草草。怎么可以对可能是未来的发言人视而不见。一天到晚就只懂得看顾那此葯草,我看一点也不像是姓季的人!”

    这句话可让春苏生气了。

    “我不像,那你呢?只会舞刀弄枪,又有那一点符合季家的风格!”

    “乱讲!本姑娘可是道道地地的季氏人种。只不过研究的是各种民族的武学文化。”

    “喔~那小弟也是钻研各地区的植物与文化的关系。而且还成就非凡。那像你,一点收获也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两人怒目相对,目不眨眼地瞪了好一会。春苏总算先行退让。

    “姊姊啊~你就别管那小子了。要当他的侦视者也行,不过请严守侦视者的本份。请默默地看着他就好,千万别再多事。”

    “我那时候多事了!”冬藏不满地说。

    “还说没有,那个季流风不是被你稍微指点一下,才有往后的“成就”吗?”

    冬藏抗辩道:“跟我有啥关系!是他自己底子好,有没有我多话都会一样。而且实力变强对本性好的人,也只有好处没坏处。要怪就要怪他老子没把孩子教好!”“好啦,算你没错。”春苏看到冬藏都已经把拳头提起来,马上向她妥协。

    “什么叫算我没错。我本来就没错!”

    春苏这时把葯材备齐了,才开始认真思考季行云的事。

    “我们的发言人好像真的干腻了。才知道第一个儿子被打回票,没多久就马上再生一个还真有效率。不过这小娃儿的实力也太差了。看到人跟本就无法相像那会是季星移的孩子。”

    “季流风也不怎么样啊,我也无法把他跟明清璇联想在一起。”

    春苏以责备的眼光看了看冬藏,半叹气地说道:“那能以你的标准来看人。”

    “也对啦~你说的到也真切。这个季行云真的比那个季流风差很多。一定是星移那个家伙的“品种”不稳定,才会这样。”

    冬藏无力地说。

    “喂!我的好姊姊,这是那门子的说法。要说品种不良,清璇也得有一半的责任,那能只怪男生。

    而且这跟品种无关,是教育的问题。我想一定是我们的发言人觉得把一个武功太高的人放入实力平凡的人群之中,容易让那小孩学坏。所以才故意把季行云的实力调整得配合一般的民众。”

    “有这回事吗?”冬藏觉得季流风跟武功与高强好像攀不上边。

    “一定是的。”

    春藏又看了看冬藏,又道:“我的好姊姊,你也不要用跟监或是用气锁的方式观察他。我去弄个真视仪,无聊的时候再打开机器,看看那小娃儿干了什么事。既不费神,也不用担心被发现。随便找个地方翘著两郎腿就可以达成侦视者的义务。”

    “那多无聊~”冬藏埋怨著。

    “我就怕你又多事了。”

    “好啦,可是你怎么把发讯器放到他身上?”

    “这简单。我现在可是他的主治医生,要在他身上弄些手脚有啥问题。”

    “那你就是一号考评者。”冬藏笑嘻嘻地说。

    “没问题~我先走一趟北国(注)。你可别对那小娃儿乱来,天亮前我就会回来。”春苏又谨慎叮宁。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以为相同的错误我会犯下两次吗!”冬藏好气没气的说著。

    天未明,青木持弓冥思一个多小时后,就带著弓箭离开小屋。

    红叶见到兄长离开后,与季行云的谈话更是不用忌讳。聊了好一会,季行云才明白,他们真的是夜俱人中的一支-木之部族。而他们两兄妹是这一带的守林员。

    至于夜俱人真正的村落则是在森林的更深处。季行云所处地方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居所,算是比较靠近城镇的一个休息处。这个地方通常只有红叶与青木两兄妹才会使用。

    “守林员?你们在守什么?”季行云好奇地问。

    “也没什么,说是守林员,不如说是造林者。为了要维持森林的面积,我们可要与那些砍树的人比赛。看是我们培育林地的速度快,还是森林消失的速度快。”

    “那你们一定赢不了。”季行云感叹的说。

    一棵树要长成少说也要数年、至数百年的时时,而砍一棵树只消几十分钟。那种得过砍树的速度。

    红叶乐观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最近情况有在改善。因为春爷爷提供了成长速度快上十倍的神奇品种。只是这种树的灵气却只有同种树的一半不到,而且寿命则不到十分之一。”

    季行云想了一下,应该不只这个原因。他们现在所处之处已经是极为偏远之处。再往西进就要抵达连绵的黑暗山脉,法天的开发大抵也只到这个地方。

    这边的伐木行为因应纯粹是为了优质的木材,而不是为了与林争地。不然,任他们再用心培育林地,也赶不上大肆破壤的速度。

    “不过你们何必执著于森林呢?也不与法天进行交流?”

    “森林就是我们的家啊~也是吾等力量的来源,怎能舍去。而且早在几百年前就跟法天交涉过了,只是好像完全无法沟通。所以长老们在不想制造杀戮的情况下,就要求族人往西退去。”

    红叶又道:“你们城市人也真奇怪,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大地的灵气。而且既不善用天之气也不会引导地之灵,却也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还会饲养一大堆动物,拿来当交通工具,养来杀、取其毛皮。

    好残忍喔!那不是与其他的生物交好后又背叛它们吗?”(注)

    季行云想了想,就道:“也许法天的人看到你们才觉奇怪呢。”

    “会吗?”红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们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你提到运用天地的灵气又是怎么回事呢?”季行云又好奇地问了。

    “你不知道吗?”红叶热心地说:“我示范给你看!”

    红叶走离季行云几步。以自然的体态巧立,然后闭上双眼、自然下垂上双手略为上扬。风由四面八方飘向小屋、集中到红叶身边。温柔的风、微弱的风,若有似无在红叶身上游走。

    感觉敏锐的人才能发现这集中到红叶身上的风。季行云则又有另一种发现。

    那是风,但不是风,是种特别的风,是能量的风。类似真气又不是真气,是种遍部于周遭四界的能量,但又有所不同。

    季行云也闭上双眼、封闭听觉、切断触觉,强迫自己只用一种知觉-真气的知觉。

    万物能量的活动又含糊笼统地被他所观察。以红叶为中心中心了一种特殊的生命能量。这种生命能在这个地方是四方遍部,但在南城那种高度城市化的都市又不是那么常见。季行云再仔细探求这能量的来源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植物,成为小屋梁柱的大树,林间的小草,伫立在山区千面年的古木来自森林一切的植物。

    那生命的能量流入红叶的体内又流出她的身体,她彷佛也成一了株植物~

    慢慢地,红叶散去生命的能量季行云也睁开双眼。

    “太、太令人惊奇了~”季行云由衷地感叹。

    “你能察觉吗~真令人感到高兴,你果然跟那些只会破坏大地之灵的人不一样。”红叶十分高兴的样子。

    红叶又说道:“我年纪还小,只会与大地之灵沟通。天之气就完全无法体会。而且还得透过真物才能办到。”

    “真物?”

    “喔,你不知道吗?我用的真物就是这个。”红叶指了一直挂在身上的一环树叶,季行云还一直以为那是衣服的一部分。

    现在仔细用心一看,却发现那像是项鍊又像是围兜的一圈树叶竟然还是活的!

    “阿哥,可就厉利多了。运用真物就能引用天之气呢!”红叶好像是在炫耀自己引以为荣的哥哥。

    “他的“真物”是那把弓吗?”

    “好厉一猜就中!我还以为城市人都很迟钝。”

    “小叶子!胡说些什么!”屋外这时却传来一阵斥责。青木这时已经回来了,听到红叶在外人解说部族之事,怒容现于脸上。

    “阿哥,你回来了!”红叶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先向季行云做了个鬼脸才转向青木。

    “啊!怎么回事,他不是阳桧哥吗!”

    红叶转身后竟然看到青木扶著另一名夜俱族的男子。

    “还不快来帮忙!”

    青木将阳桧交由红叶搀扶,就先跳入房内,跑向草葯柜。

    阳桧的情况十分糟糕。腹部似乎被斧头砍伤,血流不止。人已经失去意识。

    “可恶!”青木抓了几把葯草,就往伤处敷去。但伤口过大,一点效用也没有。

    青木满脸的怨恨看着阳桧渐渐失去生命。

    “红叶,扶我一把。让我看看。”季行云见到有人有受重伤,也顾不得自己的状况,想要为伤者诊疗。

    “喔!好!”青木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似地,锐利如剑的目光一直盯著季行云。

    “不用你虚伪的好心!”

    “阿哥,让他试试又不会怎样!”

    季行云每走一步就牵动脆裂骨伤,强忍痛感,脸色发白在红叶的帮助下才走到藤椅旁边。

    人命关天,季行云运起伏逆清心诀。让自己定下心来,暂时抛开全身的痛疼。

    阳桧的伤,果然很重。受伤之后又强行奔跑,更是严重失血

    季行云心一横,往他身上几处要穴点去。血止住了。

    “有清水吗?有红品胶这种葯吗?另外请给我青泽草、红雪花,不然半天癸也行。另外”

    季行云一下子就念了一串葯名。

    “你这城市人想命令我吗!”青木生长地叫著。

    季行云更火大的叫回去:“我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里有一个人快死了,我得想办法帮他与死神对抗!”

    “你小叶子,快去取清水过来!”青木咆哮著,然后又往草葯柜跑去。

    季行云这时也没閒著,把阳桧伤处的毛皮衣物扯开血肉模糊。

    “没有红品胶,也没有清泽草,但我可以去采清泽草。其它的你看看。”

    “清水来了!”

    两兄妹的动作都是超快。

    “水不够再去提!”

    季行云把自己身上的一包葯粉全部倒入水壶中,就开始清理伤口。同时飞快地上葯,还硬是催动真气马上制造真元气,活化阳桧的伤口附近的细胞组织,进行紧急的处理。

    本来还想进行伤口的缝合,不过这个地方的针粗的可以,线就不提了,根本就不知如何消毒起。

    最后季行云用了一片大腿般大小的松青叶包覆整个伤处,算是完成紧急处理。季行云完事后人也累垮了,体内的真气也几乎耗尽。

    青木把季行云抬回床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季行云。

    “不用道谢。他还在危险期,能不能渡过死神的招呼还是个问题。”季行云道。

    “我又没打算向你道谢!”青木好像被人看破心事而生气。

    “阳桧哥怎么会受伤?”红叶关心地问。

    “哼!还不是可恶的城市人!”青木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行云。

    “城市人又怎么了~”房外突然传来人声。

    红叶转过身,一见来者马上喊道:“春爷爷!您来的正好!”红叶见到春苏与冬藏的到来知道阳桧一定有救了,高兴地欢呼著。

    “春苏真知大人、冬藏真知大人。”

    “我不是常告诉你心中不要怀有怨恨吗?也要试著与他人好好耶这不正是阳桧那小伙子。伤得真重!”

    “春爷爷,快看看阳桧哥。”红叶急著要拉春苏帮阳桧诊疗。

    “外伤,还是让你来。”

    冬藏才瞄了一眼阳桧就道:“我也没什么可做的。都已经处理好了。青木那时学了这手工夫?”

    “不,不是我。是这位客人。”青木老实的说。

    “呦,可稀奇了。我开几道处方,你弄给阳桧服用。再来就靠他的求生识志。”春苏对青木道。

    青木、红叶接过葯方,就急著到林中寻葯,离开了。

    冬藏、春苏两人带著欣慰与好奇的神色对著季行云。

    “再来该处理你的伤势”春苏道。

    “骨九奕我们已经配好了,放心不会弄痛你。”冬藏也露出善意的笑容奇怪,季行云怎么觉得冬藏的笑容有点像长青回颜找对手时的那种笑容

    不及深思,春苏手指轻点,季行云就昏了过去。

    时近中午,季行云被吵闹叫骂的声音叫醒。

    他揉揉双眼,看到简陋的小屋可热闹了。除了原本的青木、红叶兄姊与伤患阳桧之外,又来了五位身穿兽皮叶、麻藤等等材料衣物的夜俱人。

    红叶与躺在藤椅上的阳桧没有参与他们的争吵。阳桧还在与死神斗争,当然不可能参与这场争辩。红叶则是兴趣阑珊,无聊地坐在季行云身旁不远处。

    季行云骤了骤眉,觉得这几个人怎么一点也不体贴病人,就算讨厌来自南城的自己也该为另一名伤者著想,要吵也该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吵。

    觉得不满的季行云起身而坐他顺利地坐起。

    季行云惊讶地动动手扭腰、蠕动筋骨好了全好了连内息也补满了

    他惊讶地眨眨眼,又捏了自己的脸颊。

    “好痛!不是梦,是真的!”季行云还是一附吃惊的神色,心想:“难到骨九奕功效如此神奇可是内息却也不该补满?”

    “小云,你醒啦~”无聊地看着青木等人争吵的红叶见到季行云坐起,表情有点高兴,但也点无奈。

    “这么吵~还醒不来吗?”季行云苦笑道。

    红叶一副认同的样子,又道:“春爷爷说你的伤外表起来已经好了,不过实际上骨头还很脆弱。

    说什只有外层算是黏起来了,里面还是破破烂烂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看起来好了,但是还没有全好反正可以自由行动,却不能太激烈运动的意思。”季行云觉得要解释很麻烦,不如就简单地把目前的状态说明即可。

    “那那你不就要走了”红叶的表情十分失望。

    “到也不急只是”季行云个人虽然对夜俱人很有兴趣,不过这里的人好像不是很欢迎他至少青木就把反感直接表现在脸上。

    这时在争吵的一名夜俱人女性看到季行云已经坐起。双眼怒火一发,直接冲到季行云身旁,一把就将他提起

    季行云可头痛了。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到也不见得会怕这几个夜俱人,只是他们好歹也有个救命之恩到人家里作客,总要遵守客人的礼节。而且这女孩处于伤痛之中实在也不必与她计较。

    “你这瘟神!阳桧要是有个万一,我决对不饶你!”这个女孩的语气又是悲?又是激动,好像恨不得将季行云一把掐死。

    “阿妹~不得无礼。”另一位装束与她十分相似的夜俱人女性跑到她身边劝阻。

    季行云大叹倒楣,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女人

    这一闹,所有夜俱人的眼光可集中到季行云身。

    其中一名叫红杉的男子道:“阿哥的伤,谢谢你。”

    “没什么”季行云的说还没说完,红杉就道。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请你快点离开。这里不欢迎自城市的破坏者。”

    另一个腰系小斧,名为薪柞的夜俱人叫道:“留他做什么。不如让我一斧砍了!”

    与他同行背了一个大斧,名为香檀的男子说道:“阿弟,别乱说话。好歹他也救了阳桧一命。就算不是,也不能毫无理由地乱伤人。”

    “哼!这种毒瘤,能算是人吗!”薪柞不满地嘟啷著。

    “够了,这个城市人的去留不该由我们决定。只是青木,我认为还是快点让他离开的好。”那名年长的夜俱人女性似乎颇有地位,一说话,其他人马上闭嘴。

    “红杉,你大哥受伤了。那片林你一个恐怕照料不来。我会请长老派人过来。你就专心照料阳桧。

    香檀,阳桧他们的地方就请你先暂时多费心一点。”

    “好的。银杏阿姊。”

    薪柞却是不满的说:“还有什么好照料的,都快成了秃林。我们辛苦地种一棵,还没养大,就有许多老木被杀!这算什么!”

    “阿姊!不如我们把那些砍杀老木的歹徒赶走。不是一劳永逸。”

    “淡橙,这是什么话!不论如何,不能随便伤人!”

    淡橙十分不服气地骂道:“不准伤人?城市人可不这么想!我们不伤人,他们可过份了!阳桧都被弄成这样!还不为他报仇吗!”

    “不准乱来!我会亲自去会见长老。没有长老的指示,绝对不准对外人出手!”

    “吓吓他们总行吧~”

    “淡橙!”银杏严厉地看着淡澄,她也不示弱地盯回去。

    银杏无奈地说道:“难到你们想引起兵燹吗?城市的态度虽然恶劣可也罪不至死。所有的生物都有运用自然资源权利,虽然有些人过分了点。但是我们也没有权力强迫他人。城市人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把森林照顾好。其他的就看天地的安排。”

    “青木、香檀,这边暂时就交给你们了。我走一趟圣林。有事请跟真知大人商量在我与长老回来之前不要妄动。”

    “好。”香檀回答。

    青木却没应声。

    “青木!”

    “好。我不会主动找城市人的麻烦。”

    银杏看了看愤恨不平的同胞,心中烦杂无比。无法放心,但又不得离开。叹了口气像飞雁般,轻灵地离开。

    “青木,我两兄弟也该走了。”香檀也告别离开。

    青木看了看淡登,她回答:“我留在与红杉一同这看顾阳桧。”

    “好吧~我也该去林中巡视。小叶子,我们走。”

    “不要啦,阿哥你自己去。我想编件新衣。”

    青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红叶叹了口气,然后对季行云说道。

    “季先生。依真知大人所示,你已无大碍。晚上我就送你到附地的村落。”

    青木又转向红叶,见他不理自己,自顾地选取毛皮。最后青木还是单独出发。

    第三章草木皆兵

    小屋中五个人分成两边。季行云与红叶正閒聊著,红杉与淡橙用心地照顾阳桧。

    季行云虽然有红叶陪著,不过心情一点也不好。

    淡橙偶尔抬头,或转向季行云时都不忘送他一个厌恶痛绝的眼神。红杉的情况虽然好一点,不过也没正眼看过季行云,彷佛把他当成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任何人面对这种对待,又怎能有著好心情。

    季行云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觉得该对救命之人好好道谢。同时也对夜俱人有著未大的好奇只是他们对外人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领教。幸好还有红叶的热心招待,不然伤势已半愈的季行云走就自行离去。

    红叶见到季行云心情不佳,又看到红杉与淡橙的态度。于是提议。

    “小云,我们去逛逛。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天然的冷泉,很好玩喔~”

    “真的可是你不是正在做新衣服吗?”季行云一听自然很高兴。

    “没关系~这衣服又不急。”

    说罢,红叶就拉著季行云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出小屋。

    两人离开不久后,淡橙也起身离。

    “红杉,我再去搜集真知大人列的葯草。这儿就交给你了。”

    关心自己兄长的红杉只点点头,也无心再多作回应,担心的目光一直放在阳桧身上。

    在这靠近黑暗山脉的山区森林,可是满布荆棘、崎岖难行。夜俱人在此间活动竟然也没被他们走出路来。

    不过这对红叶与季行云根本无妨。红叶有时走在树上、有时落在岩石、有时草上轻点,在这密林之中有如自家庭院一般悠閒漫步。更难得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可能地保持森林的原貌,不妄伤一株小草、不破坏一片叶子。

    季行云紧随而行,也是悠游自得彷佛又回到深山的生活。

    红叶突然停在一棵大树之上。

    “你看那是山狒,很可爱吧~”

    “喔~真是难得一见。据说山狒是山中的智者,也是天生的造林者。更是少见稀有的动物。”

    红叶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还以为城市人什么都不懂呢!”

    “哈~总有一两个例外。”

    红叶又随手采了两棵树果,将一棵交给季行云。

    正要张嘴开咬之时,季行云阻道:“这果子还没熟,吃不得。”

    红叶不信布邪,张口一咬恶~又涩又苦,她连忙吐出。

    季行云小声笑着也摘了两颗树果,说道:“这就没问题了。”

    红叶先是怀疑,咬了一口,才露出欢欣的表情。

    “真不知道谁才是住在森林的人了。小云好厉害,跟阿哥一样。看来我还有得学呢!”

    “这也没什么。”

    季行云自小就长在深山,而且还是更险峻的高山,对于森林熟悉也不过了。与同是爱好森林的红叶相处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要是其他人也能成为朋友该有多好。”季行云想到这里,又不免叹息。

    山中的一处清泉。说是自然的奥妙也不过分。

    水泉的四周布满清香的香木,阳光由密林的空隙撒下,映照著泉水波光荡漾。而经过水泉长期地流动与冲涮,泉地为光滑的岩石,泉岸靠近上方的多为泥土,下方则土石相间。树根抓著泥土,也成了边岸的一部分。

    经过岩石自然过滤后的清澈无比的净水,由水泉底部涌出,然后又在鸡蛋形的泉下方没入地底。

    四周不少森林动物在此饮水。有狮子、也有花鹿,在这水泉之处好像忘了生存竞的杀戮,各种动物和平相处,形成一种奇妙的景像。

    “这里是我最喜的地方之一呢~你要不要下水泡一泡。”红叶甜甜地笑着,神情如此自然、有如森林中的精灵。

    “不~春天,天气还凉著”季行云是想到一男一女一同入浴的情景,脸红了起来。

    红叶却是脚一点,叫道:“好凉~”然后就直接踏入泉中。

    “好舒服~这泉水对身体很有帮助,小云也下来啊~”

    看看自己的衣服,实在不适下水。见到红叶的衣物有一半是树叶组成,但也有一半是属毛皮,怎么不怕弄湿。但看她在水中不亦乐乎的样子,季行云也心动了。

    下定决心,将要入泉,却出现干扰。

    “你这城市人,身体复原了还不给我滚出森林!”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由下坡出传来。

    季行云转头一看。麻烦来了,淡橙脸色森严带著浓浓的怒气也些许的杀气一步一步接近。

    季行云脸色甚是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停了一好会才道。

    “这森林、这天地,可是你所拥有?”

    “不是、这是世上所有生物所共有。”淡橙不明白季行云怎会突来提出这个问题,不过她也甚是单纯,老实地将心中的看法说出。

    “那就是了,我也是这世上的一份子。自然有权亨受这自然的美好,你也没权力赶人吧~”

    “哼!你这城市人那懂什么!就喜欢狡辩!”淡橙显然被季行云所激怒,娇斥道:“你既然赖著不走。好!就让我敢你出去!”

    要打架、用武力吗?身为武议团的小队长,自然不会怕这阵仗。季行云心想淡橙显然是青木兄姊同族的好友,要不得罪她,而让她知难而退恐怕得花不少工夫。

    淡橙伸手就往季行云身上抓去。这一手平淡无奇,劲力也轻,季行云随手一拨就将她的手弹开。

    “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

    “淡橙阿姊~别这样。”在泉水中的红叶也劝道。

    淡橙冷哼一声,向后一跃上了树,由腰间取出一只像是木笛的东西。

    “小云快跑!淡橙阿姊来真的了!”江叶着急地喊叫。

    季行云到也不以为意,淡橙那一手就已透露武功底子高不到那去,内息也十分有限。只是取出木笛,又能如何。

    淡橙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地往季行云身上发泄,根本失去理智。阳桧的伤与季行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在这里就只有季行云一个城市人,在淡橙眼中城市人根本就都是一路之猲。淡橙手握木笛,指向季行云。季行云在冷泉岸边,静待淡橙出招,虽然一副从容的样子,其实也是小心紧慎。

    突然无形的压力缠住全身。不是压、而是缠,就像是绳子把人绑起来,但绑人是一种无形的绳子,以压力的形式限制人的行动。

    被这压力一绑,季行云不论是力道、速度都大幅降低。心中一骇,就打算上树阻止淡橙继续“施法。”那知他一要动身时,脚却被绊住,直挺挺地到下。还有季行云的反应没有被那无形的压力所阻,手一撑、脚一用力,又翻身而起。同时季行云也看了方才身后想知道是什么绊脚,却是无所见。

    淡橙季行云还能翻身而起,还快速地冲向自己,也是一惊。

    手一挥,就射出一发气弹。季行云看了连避都不想避,因为这道气镜在弱的可以,为了不继续被那无形的压力所缠,实在没有必要浪费时时在躲避这种毫无作用的气弹。

    季行云错了。那气弹自淡橙手中发出时是非常地弱,可是一打出后就快速“长大!”

    季行云吓了一跳在空中强行扭身,虽然气弹没有直击,不过也把他打回地面。

    落地之后,季行云单指一挥,残月斩随即射出!

    淡橙功力虽浅,动作到也灵活,就由这树移到那树。同时一手轻敲树枝-落叶纷飞。

    树叶落下本来也不是什值得惊讶的事,只是这些树叶就像武功高手在上面灌足了真气,射向季行云。

    季行云又惊又奇。惊的是淡橙明明就是功力浅薄,却能把树叶当成飞刀、利刃在用!奇的是淡橙也没接触过树叶,却能让几面片树叶自行脱离树枝,射向目标。

    惊虽惊、奇归奇,被这“叶雨”射中可不是开完笑。季行云想要避开,脚却又受到阻力。这次可不单是那种无形的压力,而是地上的杂草确确实实地缠上了!

    季行云明白了,方才绊住自己的是什么。用力挣脱,无奈!这杂草像是吃了大补帖,变得又强又韧,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

    武议团的小队长可不是当假的,季行云这时双手紧急出动,不停闪动,把射来的树叶一一击落当然也有不少落网之叶,不过都只擦过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季行云头疼无比,这是在和人打架,还是在跟草木对抗!当他这么想时,树木还真的出动了!

    在他身旁的一颗大树竟然向后一仰,然后就像挥捧般撞向季行云!

    一颗大树!当然要躲!可是无法可躲,脚还被缠著呢!

    季行云只得咬紧牙关,双手举起护著要害,硬是承受这一下。

    本来这种打击,季行云大可运用浮身的手法让力道无法完全作用在身上,可是身体是被定住。大树的打击,只有照单全收。

    季行云被打飞,撞上了另一棵树。

    草木皆兵本来是形容一个人在惊慌时,把草木当成敌人在害怕。现在季行云遇到的可真的是“草木皆兵。”

    “淡橙!别太过分了!”红叶又急又气。

    淡橙不管红叶的叫骂,木笛放到口边吹了几个音调。然后附近的草木像是回应般,也发出沙沙的音。

    季行云虽不知道淡橙又作了什么,但一定没好事。心中着急,不管被大树“敲打”的伤痛,就忽左忽右地奔向淡橙。季行云可以说是尽了全力,不过速度在那无形的压力下,虽是快但还是打了不少折扣。

    然而,季行云的动作却又变得更迟缓。这一次并非外来的无形压力!而是整个身体机能受到干扰就像吸入了麻醉气体一般。

    季行云的为惊恐,怎么会这样伏逆清心诀连忙运辅,定心、这才发现许多天然的麻醉气体竟往自己集中!而来源就是这片森林!

    季行云这时想起了有关夜俱人的记述:千万不要在夜俱人的地盘上与之战斗,因为那等于是与所处的整个环境为敌!

    季行云苦笑。早知道就不该让淡橙有几会引发力量,现在就是想逃,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就在季行云将要绝望之时,口鼻中吸入的又变成清馨提神的空气。

    “红叶!不要多事!”淡橙在这时发出生气的责骂。

    季行云看到红叶双目轻闭,手成莲指,正忘神地与大地之灵沟通,阻碍淡橙。

    让她们为了自己互相对抗,季行云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季行云决定还是快点擒下淡橙。有误会,等到她不能再对自己的生命制造威胁时,再想办法解开吧~

    世上有许事情原本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会发展成难以弥补的重大事件,往往就是事情失控。

    现在淡橙也有这种感觉。本来她只是想要给季行云这个讨厌的城市人一点难堪,把他赶出视线范围。那知季行云竟然还身藏绝技,并非一般的城市人。出手也就渐渐不加节制,到了现在却又演变为以一敌二的情况。

    淡橙心中气极了,季行云的身手让她生气,红叶胳臂向外的举动更让她怒焰高涨!心中被恕火所填满,出手也就完全不留情。以笛代剑,不留情地刺向季行云。

    虽然有了红叶的支援,淡橙还是很难应付。她手中的真物-木笛,彷佛有种魔力,只要轻轻碰到有如大海浪涛般的气劲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对手。

    红叶的能力显然还差淡橙一大截,她协助只是让地上的杂草不再缠身、四周的树叶、果实不再伺机偷袭。而缠身的无形压力还是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是沈重。

    淡橙也不好过,红叶的干扰加上季行云的灵活的攻防,让她接应不暇。还是在木笛上聚集了庞大的大地之灵,才勉强压制季行云。

    季行云与淡橙纠缠了好一会,也渐渐明白夜俱人是怎么运用大地之灵。

    夜俱人口中的大地之灵指的就是存在的大地上各种物植物的生命能量。而夜俱人似乎天生就能将自己的真气与这一切的能量进行交流,再加以操控。夜俱人的内息普遍不强,真气都用来放出在这自然界之中、融入生活的环境之中。而必要之时再向大地之灵借用力量,所以也必要将大量的真气保留在体内。也就是说夜俱人的力量是长久与生存的环境交流、融合才得到奇迹,这是与大地的长期结下缘份后的礼物。

    季行云虽然已经能够知道淡橙强悍的原因,但依然对她没办法。知道是一回事,能够与之抗衡则是另一回事。就像明白水因地心引力而会由高往下流,但要阻断引力的作用让水不往低处流并不是明白水会往低处流的道理就能做到。

    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在夜俱人生活的地域上跟他们交手,可是季行云现在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双方僵持不下。季行云支称的越来越难过。手脚好像都绑上沈重的铅块,即使是简单的动作也要耗尽全力体力快速地流失。

    没办法了,季行云打算使用炫呜闪。再不用绝技下场可难看了。

    季行云双手艰难的挥动,两道残月斩发出,人也快退、拉开距离,争取时间。

    淡橙木笛轻挥,就打消两道残月斩。见季行云退开也不抢攻,只是就地蹲下,将笛插入地面。

    “小心!她要叫出木灵了!”红叶惊慌地大叫。

    地面微微晃动、大量的生点能量往地下集中。

    季行云小心应对,见淡橙又不知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炫呜闪也就暂时按下。

    突然季行云所立之处激烈摇动!绝对不是地震,因为就只有季行云所立之处在摇动!

    这还得了!季行云马上跳开。却还是慢了,由地下伸出一只手臂,捉住了季行云的脚腕!由地下跑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

    这个东西,有手有脚也有头,但是在头部并没有五官。手脚、身体,是由泥土’块、与树根藤、杂草聚合而成。

    看起来是无比的怪异。季行云头在下脚在上,把它倒吊抓著。甩腰,攀上了它那有小孩子合抱般粗的手臂。

    季行云没有犹豫回劲掌全力施用,就打在看起像是手腕关节的地方。这一打,吃亏的竟是季行云。这个木灵根本就是以土石、植物作为容器的能量聚合体!季行云用劲一掌的结果是更强大的反震之力,搞得他气血翻腾。

    这个木灵在淡橙的指示下,又抓住季行云的双手。这下子战斗算是结束了。

    季行云虽然不想放弃可是双手被牢牢的抓著,一只脚被紧紧扣住,他只能像只虫不停扭动,一只脚用力乱踢。拿木灵一点办法也没有。

    红叶这时神色惨白惊慌地跑到木灵旁边,声音有点颤抖。

    “淡橙阿姊千万别乱来”

    “哼!”淡橙不理她。走到季行云旁边,见他还在拼命挣扎,又对木灵下了指示。

    木灵一手高举,一手向下,季行云又变成头下脚下,同时身体被上下拉绷再也无力乱动,只是脸色惨白,汗、不停滴下,像是忍受著极大的痛苦。

    季行云觉得窝囊极了。自出道已来这还是第一次被打败惨败而且还是哉在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俱人手上。

    淡橙并非嗜杀之人。相反的,她就如同一般的夜俱人十分尊重生命。虽然季行云是那可憎可恶的城市人,但他也还是个人、一个有生命的动物。把他抓住了,淡橙出了恶气然后呢?总不能就这样把他宰了。

    “快放了小云!淡橙阿姊!”江叶又着急的叫著。

    淡橙不是不想放开季行云,只正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人制住,就这样放人实在不甘心。

    她走到季行云面前,四目相望。然后极力地用她认为最凶狠的语气威胁道。

    “你只要纺马上离开这里,永远不再靠近,我马上放了你。”

    季行云很想答话,目题是木灵拉扯之下,他为了忍住不发出痛苦的叫声就已经用尽心力-只要一张口,马上就会发出惊人的哀嚎。打架虽输,至少也得保住武人的节气,怎么能为“小小”的疼痛而示弱。

    季行云两唇紧闭,用力咬牙。淡橙看来根本就是对她对抗而死不开口,却没想到季行云正被她叫出来的木灵折磨著。

    淡橙见季行云像是不理她的样子,心中火气又来,一把拉长他的耳朵,恕道。

    “嚣张什么!这么大的耳朵是好看的吗!我在问话没听见吗!告诉你咦!”

    “淡橙阿姊~就放过小云嘛~”红叶在一旁努力地为季行云求情。

    淡橙充耳不闻,手指碰到夹在季行云耳边的耳饰时表情大变。

    淡橙用木笛碰了一下木灵,这个木石组成的巨人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力,变成一堆泥土。它握紧季行云的双手也顿时垮坏。季行云就无力地摔倒在地。

    淡橙不客地又拉住季行云的耳朵,语气不复凶恶,急躁地问道。

    “说!这个耳饰打那来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乱说,我那会偷东西!”季行云的语气有点冲。也难怪,他的脸蛋还因为疼痛而扭曲著,因被倒吊而脑部充血,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淡橙不客气地用力把耳饰扯下,又道:“老实招来,这个珍贵的真物是怎么来的!”

    苍眠月赠送的耳饰被抢了!这还得了,季行云一急就往淡橙身上扑去,要把东西抢回。那知左脚却不争气,无法施力人又倒下。这才发现被木灵用力拉扯,勉强治好的骨折又拉断了。

    季行云也不管脚伤,还以手代脚向前爬去,同时激动的骂道:“恶婆娘!把东西还我!”

    “要还你也行,先告诉我这东西怎么来的。”淡橙的表情变得奇怪。

    “别人送的!”季行云着急的叫著。

    “真的?可是自愿送你,没有任何代价?”淡橙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这句话像是很尽全身的力量才说出口似的。

    “当然,那可是前任的主人亲自为我别上的!”季行云真的生气了。

    “抱歉了~”

    淡橙居然会“好心地”把季行云扶起,又帮他把耳饰别上!

    “真是失礼了,希望您接受我的倒歉。”淡橙竟然还很愧疚的道歉!

    不单是季行云,红叶也睁大双眼,无从理解淡橙的态度怎会做出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淡橙很细心而“温柔”地将右腿又骨折的季行云送回小屋。她一路上并不多言,季行云一度想问个清楚,但又害她突然又转性了心上实在七上不下,摸不透这位淡橙小姐到底在想什么。

    淡橙放过了季行云,还改变对待的态度,红叶心中又高兴却又有点不高兴。小云没事了、淡橙现在又殷切地招待,当然值得高兴。可是、可是心中却又有种不太愿意的感觉。由其当淡橙充当小云的拐杖、小心地搀扶,两人状似亲密,红叶就嘟著嘴,也不明白心中的不快来自何方。

    红杉在小屋中,发现出去采葯的淡橙居然“恰巧”与季行云等人一同回来,而且好像成了“好朋友”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即是疑惑,又是不谅解。

    “红杉!来,让我重新介绍这位客人!”

    红杉脸色甚是不愿,小声嘟嚷著:“不过是一个城市人有什么好介绍的”

    “这位是季行云先生,真知大人的朋友。是真知大人授予真物的诚挚之友。”

    “你没搞错吧!”红杉脸色甚是不满,像是极不情愿相信听的的事情。

    “不相信吗?你自己看,他耳朵上带的是什么!那可是拥有上千年历史的真物。再看看它的灵气,那可是货真假实古老的天之灵气。只有真知大人才能创造出来的真物。”淡橙解释道。

    “真的你不会是偷来的吧~”红杉还是不相信。

    “不可能,真知大人的东西岂是一般人能偷得到手。而且,真物上的灵气与现任的主人相处融洽,这就代表那位赠与真物的真知大大与他绝对拥有不凡的交情。”淡橙又补充道。

    红杉先是纳纳地看了看季行云,才道:“原来你是真知大人的所认可的朋友,怎么不早说~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也难怪有这种惊人的医术,真不愧真知大人的朋友。”

    季行云听他们一言一语,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到是是发现红叶的目光多了一种敬佩的讯号。

    “不知季先生,赠与你这耳饰真物的是那位真知大人?与您是何关系?”红杉知道季行云是真知大人的朋友后,对他说话的语气完全改变。

    “那是”季行云回想起苍眠月为他别上耳饰时的情况、脸发红心里又开始打鼓,同时也问了自己。苍眠月与自己算是什么关系呢?朋友与白任、雷震这等朋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女朋友这是心中的希望,不过好像还是这么一回事。自己在她对中到底列于何种地位?季行云心头千百思量才道:“那是我、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送的”

    淡橙好奇地观察季行云不合格的掩饰,又道:“是一位女性送的吧~”

    “呃是”

    “哇~定情之物耶!”淡橙起哄的惊呼,随之脸色又暗淡,握紧真物竹笛,心中起伏不定。

    红叶闻言,心中可不高兴了,却又无法明白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只是有种失望又末落的负面情感充斥心房。

    红杉摇摇头道:“淡橙别乱说话,真知大人与我们的习惯不见相同。更何况这位季先生也不过二十上下,怎么可能会是真知大人的情人。”

    “对啊!真知大人们个个都是老太公,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一个小孩子!”红叶也马上加以附和。

    “不、不、不,没这回事。真知大人们的行事又岂是我们所能了解。像是冬藏真知大人,外观看来可比春苏真大人年轻得多了。可是探究其灵气却又比春苏真知大人还要古老,肉体的外观对真知大人并没有影响。重要的是心境。也许季生先得到一位才变年轻的真知大人的青采也说不一定。”

    红叶马上反驳道:“乱讲!外表变年轻了,可是内在还是古老的!那有老太婆会去喜欢一个年轻小伙子的道理!”

    淡橙被这么一说,也被自己的话堵住了,不过她又马上抢道:“这可难说了!雪梅长老不也老是在打年轻人的主意!而以她还顶著一个又老有臭的皮囊,更何况那位真知大人也许现在是挂在年轻貌美的身躯上!”

    “这你以为每个人都像雪梅长老那像不害臊!”

    “就是有这种人啊!”“#︿%”

    “︿%&”

    两个女孩变成无意义的争吵。

    然而她两的谈话为季行云心中种下更多的疑问。由其是有关真知大人的事情依照她们话语的内容来看,苍眠月似乎也是她两口中的真知大人而且很可能是活了几千的-怪物!季行云用力的摇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想像赶出大脑。

    摸摸了耳边的小耳饰这个小东西会有千年的历史?真不知道夜俱人是怎么判定的就算是,苍眠月也不可能是活上千年的人物。不过,给她耳饰的人呢?

    还是说夜俱人口中的真知大人就是法天所指的天人。虽然传闻中的天人神通广大,但拥有上千年的寿命这也太可怕。

    一百多岁的老人,身体再会保养也几乎快腐朽了。上千年?那不成了木乃伊!

    季行云又猛力摇摇头,把脑子中千年木乃伊可怕的形像甩出他的幻想画面。

    红杉看到季行云连续地摇摇,就避开正在作无义意对骂的两位女性,跑到季行云身旁。小声的对他说。

    “季生先,你也认为她们的行为很糟糕吗?真是让你见笑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守林员的工作又累、挫折感又重,而且又在林森外缘生活难免无趣。她们这样斗斗嘴,也算是发泄情绪。希望你别太介意。”

    红杉误会了,不过季行云也没必要解释。

    只是夜俱人习惯在病人旁边大吵大闹吗?那位可怜的伤患阳桧好像一直得不到安静的环境。季行云不免为阳桧感到同情虽然他的兄弟与朋友都很关心他,但似乎还有不足的地方

    正在斗嘴的两人突然不约而同的转向季行云与红杉。

    “红杉!你说这个小款丫头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小云!你也认为阿姊尽说些歪理吧!”

    两个人盯著两个人,以严厉的眼神等待答安

    红叶用带著威胁的目光扫射红杉,用期待的神眼望着季行云。

    淡橙也是,只是期待与威胁的对像交换过来而已。

    季行云与红杉两人望看了一眼,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四章森林的制裁

    “虽然你是真知大人认可的朋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今晚走出森林,回到你的地方。”

    “为什么!阿哥!”红叶一听到青木的话马上不谅解的抗议。

    接近中午,青木巡视完森林,回到小屋神色颇为凝重。虽然不再对季行云抱有敌意,但还是坚持要他离开。

    “季先生是因为意外才跌下山崖吧~”青木没等季行云回答,继续说道:“因为你的关系,森林内闯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那些该是来找你的人。平常有人进入森林并无不妥,但是阳桧被打伤了。我想一定有人会利用这个事件借故生事。虽然我们有能力把入侵者赶跑。但却无法保证不伤人。长者们不希望与城市人起冲突。造成严重的对立,对任何人都没好处。我们虽然不喜杀戮。相对的,一但引动族人们的震恕,不是几条人命就能解决对大地造成的伤害更是可怕。我们已经退到这高山野岭,再退不能了。这森林已经是最后的底线,小小的火花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青木的神情十分无奈。

    “可是我”季行云指了指自己的脚。

    淡橙马上说道:“真是糟糕,早上我请小云帮我个忙。却让他不小又跌了一跤,腿又折断了。这样吧,我马上再去找真知大人。相信真知大人一定会有办法。”

    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她把人弄伤的。不过也没必要在这作文章,季行云在某方面也觉得若因脚伤而能多待一会,也算因祸得福。

    青木的神情甚是为难,不能把行动不便的人丢在森林外面,却又另有考量不能让季行云久留。

    “好吧但是最底线是明早。如果不行,我就亲自将送他到外面的城镇。”青木下了决定,又对季行云说道:“真是抱歉。下次你再来时,我们会好好款待你。”

    “不,我才要向你的帮助道谢。”

    还是得离开吗,季行云不免失望。不过这也才意识到身上还挂著武议团小队长的标签,也不能丢下团员们不管,让人白白担心。

    青木仆实的笑道:“朋友间是不用说谢谢。”

    “太好了!小云你一定还要再来喔!”红叶欣喜的欢呼。当淡橙要为自己的行为善后,正打算去找季春苏时,香檀走入小屋,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先是用疑问的神情看了看季行云,然后转向对淡橙说道:“小橙木,银杏阿姊不在你就偷懒。阳桧不会有事的。还没过门就赖在他身边怎么行,该做作的工作还是要认真才是。外面来了一堆人,你还不去看看他们又造成什么破坏。”

    “好啦~我先去找真知大人,回来再说。”淡橙的样子十分不情愿。

    香檀这时的神色更是奇怪。

    “你不用去了!真知大人,果然就是真知大人。”香檀钦佩的说:“真知大人方才通知我。要我代为告知:骨九奕还有剩,放在葯架上。还有没有事不要再去烦他们。对了是谁又受伤了?”

    季行云小声地叹了口气,看来连多留一晚都办不到了。

    当季行云受到夜俱人的款待时,预备团的成员与一大群樵夫、猎户们正进行大规模的搜山。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在出发之前却又另有插曲。

    在真。柳武道馆-柳元司的号招之下,前来担任向导的猎人、樵夫们数量自然不少。不过当他们一听到人掉到河里,被水冲走极有可能会要深入林区时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颇为怪异,甚至有人直接开始找理由想要退出这项寻人行动。

    “没搞错吧!这森林你们不是经常在进出,怎么像是把那一带当成什么恐布禁地似的。”刘光耀对这些不甘脆的村民提出责难。

    几名看起来很强壮魁武的猎人很为难地相互推拖,再后由一名年长经验丰富的老猎手说道。

    “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森林有夜俱人在活动。”

    长青回望很不以为然的说:“那种落后的山地人有什么好可怕的。”

    在大陆上由于夜俱人生活简便行事低调,甚少与他人接触,一般人都把他们当作是未开化的野人看待。长青回望只是表现一般的人关念到也没有看不起夜人的意思。

    那位年长的猎人为难的说:“一般的夜俱人当然没什么可怕,不过这里的夜俱人可不一样了!”

    “不过是一些民智未开的山地人家,那有什么不一样的,老人家就是爱操心。”刘光耀显得很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有这么多武术精英在还怕什么!”

    “他们会用妖术!”年长的猎人终于叫了出来。

    刘光耀与长青回望都笑了,预备团的成员们更是发出轻视的笑声。几个猎人、樵夫们却都很认真的点头。

    夜俱人与生活的地土调和后引发出来的力量在一般人眼中看的确就有如妖术一般。

    老猎人被取笑了,他也没生气,只是说道。

    “几位大人、预备团的战士武功高强当然不怕他们的妖术,但是我们可拿什么去对抗他们的妖术。”

    冰泉月眉这时说话了。

    “馆长,不知您的看法如何?”

    “这我到有听说。门下有几位弟子似乎也在森林中吃过亏。不过只是被吓吓罢了,到也没受伤或怎样。”柳元司这样回答。

    人招集来了,就等著分配搜寻的区域,但却又延迟不行。柳思薇终于沈不住气喊道。

    “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接著又转向刘光耀等人问道:“你们呢?”

    “当然”刘光耀才要回答“当然是去”冰泉月眉就先把他的话阻住。

    “我们三位是没问题,但预备士们还是需要有人领路。而且这里往西就靠近黑暗山脉,山林中有什么凶险也是未知之数。有个万一救人的反而还要等人救,岂不糟糕。”

    “那我不等!我这就先行出发!”柳思薇一直认为季行云的失踪是自己的错,心中自责不止。见搜索队还在拖延心中着急,再也等不及,话一出就直接跑开。

    “思薇!别”柳元司又是阻拦不及,也不能把村民与冰泉月眉等人留在在边。只能让他的老脸又急又尴尬。

    “小望,追上去。护著小姐。”冰泉月眉暗中传音。长青回望会意,马上跟了上去。

    “各位,你们也不用担心。夜俱人会用妖术又如何。团员们正好可以展现平时锻鍊的成果。”

    刘光耀也道:“放心啦!那些土著,不被我遇到便罢。碰上了,准教他们知道厉害。”

    在冰泉月眉与刘光耀的劝说下,这些村民才卖著柳元司的面子,投入寻人的行列。

    注北国:武。道之国-太宇王朝。因为地处于基斯大陆的最北方,因此又称为北国。

    注夜俱没有眷养家畜的习俗。即使有,也不是当作宠物,而是当成对等的朋友或家人看待。

    武议团第四大队第一中队所属第一小队队季行云搜救队队员,有预备团一半的成员、三名武议士、真。柳武道馆大部分的门徒及居住在附近的樵夫、猎人们。能动员两百馀人的搜救队在这偏远地区可算是事一件,只是把两百多人送入广大而未经开发的森林,却又像把一把细砂洒入大海,一下子就溶入其内。一组人与另一组人之间的联系还是只能依赖讯号弹。

    南城历代的小队长向来的问题的解决者。像季行云为大伙带来麻烦,成为问题的制造者的,实在少见。这些预备士们才与一座未开发的山丘奋战结束,才休息一个晚上又得跑到另一个更原始、更是寸步难行的森林。他们虽然没有多作抱怨,但是心中总有一股怨气。在外人面又发作不得,只是把这股气出在原始的森林。用力的铲除挡路的杂草、荆棘,像是与它们有著八辈子的大仇。

    辛苦了一个早上,索然无获。

    刘光耀与一名预备士编在一起,一行的还有八名猎手。这一路上八名猎人不停述说著隐在这森林中夜俱人的恶行。不但把他们辛苦设下的种种捕兽陷井清除破坏,还阻挡他们捕猎森林中的珍奇异兽。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就连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也常常在归途中被可恨的夜俱人劫走。而且每次入林,披荆斩棘所开出的山道也被夜俱人用妖术消去,让他们困扰无比。这些猎人各个都恨死在森林中活动的夜俱人。

    与冰泉月眉同行的是几名真。柳武道馆的门徒与木材商人与樵夫。真。柳武道馆的人对夜俱人到没什么特别的意见,不过到是常常听说他们“作恶”的事迹,对夜俱人的印像到也不算多好。木材商人到是提出有趣的看法,认为夜俱人实在笨的可以。身为木商他自然不希望上好的木材得到过于偏辟的深山野岭才能开采。这里的林区木材算可算是上等,而且还有专人为他植林培木。开垦完一区,移到另一区,几年后光秃秃的地方就又长出高壮的大树供他开采。虽然夜俱人造林的速度比不上砍树的速度,但至少也不会一下子就把森林给清光,而必需深入险峻的黑脉山脉的山区寻找合适的林木。

    而受顾的樵夫们也不喜欢夜俱人,因为这些邻居偶尔会在深夜破坏伐木的器具、损毁运送原木的输具,影响工作进度。

    总之当地的人民与夜俱人相处的并不好。不过因为损失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到也没人伤在夜俱人手上,所以也就容忍下来,未曾请求军队前来讨伐。

    搜救队的行动当然没有避过守林员的双眼。守林员薪柞一直在观察这些人。当然只有一人双目是不可能掌握所有搜救人员的动向,不过想要大致知道他们的活动区域并不成问题。他最后盯上了以刘光耀为首的小组,因为成员们包括了疑是伤害阳桧的凶手,而且刘光耀深厚的内息也让他特别注意。

    经过中午的休息,继续搜寻直到接近傍晚。刘光耀这一批最前锋的人员,已经深入到当地的猎人也甚少靠近的地密林深处。

    走着走着,刘光耀突然停步。脸上带著惊讶好奇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几棵大树。

    古老的森林中长满了大树本来就是平常的事情,只是这几棵大树一见就让人觉得不寻常。

    八棵三、四个人合抱的大树被一条粗大的麻绳拴在一起,正巧概略成为八角形。而古老大树围成的空间之内并无其他高大的树木就连长得比较高大的杂草也见不到。

    微风、令人神清气爽的味道飘散在这八棵树周遭。某种奇特的真气不、不是真气,只是很像散逸真气的气息随著微风流向八棵古木中间,这个情况更让刘光耀感到惊奇。

    再仔细观察,古木中间也不是空无一物。一棵小小翠绿的青木立在其中,又独天得厚地能接受到阳光的直接照射。古木的枝叶像是特意避开,让这株幼小的植物能受到阳光的恩惠。

    刘光耀走到麻绳旁边再仔细观看,那棵幼小的青木虽是小小一棵,却比整座森林的大树更具活力,就像一棵活的树苗。树本来就是活的,但那棵小树却像是动物一般的活著,而不像是一般植物只是静静地长在地上。她像是努力地呼吸著,偶尔还会摆动枝叶伸展身子。更像是正努力地长大,虽然外表并没有改变,但专心凝视地看就会觉得这棵小树正在努力成长的感觉

    “真是不寻常~”刘光耀感叹的说著。

    这时几名猎户也靠了上来,发出了不以为然的看法。

    “呸!装神弄鬼!”

    “也许是夜俱人的妖术!”

    “哼!管它是什么,我看的!”

    一名猎人说完就举起开山刀,往粗麻绳上用力一劈。

    “别”“什么?”

    本来刘光光想出言制止,不过这时他却发觉森林的气氛转变,好像整个环境正在排挤他。语气一顿粗麻绳已经被砍断。

    “怎么了,有问题吗?刘武议。”

    这四名猎人像是浑然无觉,刘光耀只好回答。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有点古怪的。想提醒你们小心点。”

    “不过是几棵大树,有什么好小心的。我还以为有什么陷井,结果什么也没有。没事在大树上绑绳子,真是吃饱了撑著。无聊到极点。”

    一位猎人走近到古木中间,停在小树旁边。

    “呔,还以为会有什么捕兽的陷井,结果什么也没有。真是无聊,害我白紧张。”

    这名猎人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情绪,举起小腿就住小树用力一踢。年幼脆弱的枝干被折断了。

    气压疾升!

    就连几名猎人也感到不寻常。一个个都举起了随身的武器、长弓、开山刀、猎刀、利斧纷纷出笼。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光耀觉到种压迫。像是与中队长长青回颜对招时才会感受到的压迫感,但又有点不一样。中队长的压迫感是来自精神上、来自她的威严(暴力?)。这时却是有种未知的力量,同时身体还真的感受到某种实质上的压迫

    举手投足间得多用分力道。就像在水中还得承受水压、还得抗拒水的阻力

    唰、唰、唰

    地上的杂草像是长了意识,努力地抓住猎人与刘光耀。猎人们马上惊慌失措起来。一面用力挣扎,一面大声叫。

    “妖术、妖术!”

    “他妈的,可恶!”

    “有种就出来,不要给老子装神弄鬼!”

    “妈呀!救命!”

    刘光耀平常虽然爱管閒事,为人粗犷了点,但总是入团许久的武议士。心一定,真气放出、一探。

    不加思索,随手挥掌、一道气劲破空击出打向一棵古树之梢。

    一道人影随之翻身而下。

    刘光耀心中警惕,这地方果然古怪。掌劲的威力变小了许多,速度也变慢了。而且在这之前竟然对树上藏人浑然未知。

    刘光耀,真气一扬、解开杂草的纠缠。合掌一劈,离气斩射出往地上扫过,也把缠住猎人们的草根划断。

    再看来人。

    一个腰系板斧,身穿兽皮。活像土著的人站立在古木之下。他散发出危险与忿怒的气息。脸上的表情又伤心又失望,同时带著恨意射向猎人。

    “你们这些城市人,果然只会破坏。”薪柞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气愤。

    对夜俱人而言,真物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事实上也是他们的第二个“生命。”对真物的感情有如父母对子女般的感情。因为一个真物的孕育少则十年多则上百年,得每天不间断地与之进行生命能量的交流,与之建立关系,让她与所在的大地建立连结。

    夜俱人各个部族培育(不是制造)真物的手法与习惯虽是大有不同,但所要投入的精神与时间却都是相同的。每一位夜俱人在成年之前都会得到一个真物,也许是自己培育、也许是父母兄长所赠,不论是如何得来,每一个真物都是义意非凡。甚至有的真物传了几十代而有数千年的历史。

    木之部族的真物是由精选的植物所培育而成。要培育时,首先得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一个能够汇集方圆近百里生命之气的灵地。然后种下精选的一株植物。可以是棵树、一朵花、一株草,但看培育者的心意。尔后每日必与之进行气息的交流,同时运用阵法将森林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灌注其中。这个时程但看该地生命力是否活泼,但至少也得花上近十年的时间。

    材料培育好了,最后再进行精制。真物的形式并无一定,但都是可以贴身收藏的东西,或是生活必需的物品。可以是一口戒指、一件衣服、一只笛子,或是一把斧头、一把弓、一根木杖。不论是什么,她都还是活的。而且真物虽成,还是要每天花上一段时间与之进行交流。一旦中断,蕴含其中的生命力就会渐渐流失,最后真物就会“死亡。”

    每一位夜俱人都十分重视自己的真物。大多数的夜俱人一辈子都只会有过两件真物。一个是由长辈继承下来的或自行培育真物;另一个是与未来终身伴侣交换的定情真物。

    每一件真物的培育不但耗时不费,而且灵地难求。只有少数的夜俱人才有机会培育真物。而守林员们在尽义务之外,所得的一项特权就是可以自行培育真物。

    被猎人一脚踢断的青木就是薪柞、檀香与银杏三人回力培育的真物。

    有如自己养育多年孩子的真物被人用力一踢,看来是半死不活了。藏酝的生命之力也迅速流失,风声作响,有如发出痛苦的鸣叫。

    薪柞心如刀割。本来就对外人感到极度厌恶,这回可真是旧怨加上新仇,一股脑全暴发出来。心中完全被仇恨所占据,长老们殷切交待:千万不可妄杀、以和平手段阻入外人侵入,等等告诫全都不管。一心一意只想重惩这些可恶的城市人。

    他的杀意、他的怒气,放诸周遭。整片林树也都放出相同的意志,要为被杀害的幼小木苖讨回公道。杀气由四面八方洗卷而来,彷佛有千军万马正隐藏在树丛之中挥眈眈。

    刘光耀虽然不认为眼前的这名野人能有多少实力,不过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气却让他心中焦急。

    敌人似乎众多,要逃还不成问题。但是还有这四位猎人该怎么办?

    薪柞不理刘光耀,眼中只有那位伤害青木的猎人。

    “呜~”怪叫一声,就拿起经过自己再制过的真物石斧,往那猎人砍去。

    刘光耀自然不会坐视他动手伤人,一个箭步就挡住去路,双手一推强而有力的真气冲向薪柞。刘光耀一动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好像身陷泥沼动一步都得花上大笔的力道。发掌之际也就多用了两分力道,料想即使劲力受阻也可以把那个野人打昏。准备将他抓起来,用来当作人质。

    刘光耀的想法与判断并没有错。但是与实际情形却相差甚远。来的人只有还只有薪柞一位,而且那一掌推出还没碰到新柞就被森林的灵气给化解,完全没有发挥效用!

    刘光耀还没来得及接受失手的事实,脚底的杂草又缠上了!而薪柞也要欺到身前。

    “哇!”

    刘光耀大叫一声,一拳全力击出,由上而下。薪柞却完全不理他,早早飞跃而起,跳过刘光耀直取仇人。

    薪柞在空中翻身飞砍,那名猎人甚是幸运。刘光耀一拳打空强大的力道击在地面,大地为之震动,吓得猎人腿软,正好跌坐在地闪开了石斧。

    一击不中,落地再砍。

    其实薪柞这时急著要砍杀可恨的猎人,根本没运用大地之灵。其身手虽是灵巧到也高明不到那去。猎人要是能够定心对抗到也不见得会输。只是薪柞面容甚是凶恶狰狞无比,再加上一来就借用森林的生命力强化杂草缠住众人又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吓坏了猎人,让他陷于恐惧之中那还知道抵抗。

    那名猎人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只能手、脚、屁股都贴在地上,挣扎地向后移动。刘光耀看状在心中大骂那猎人的胆小,可是人还是要救。马上气凝双掌,一个激盪又射出离气斩。

    这回离气斩全力施展,瞬间割裂空间,射向薪柞。

    薪柞石斧砍下!离气斩正中石斧一阵激光!

    刘光耀与薪柞双双受到不同的惊吓。

    离气斩在长青回颜的指导下终于完成。之前试招时就轻易破坏了武议团中队部的一面墙,现在已经是完成版、又是全力施用,威力绝非当日可以比拟。但是打在那石斧上却只是发出刺目激光,石斧像是有点烧焦而黑了一块,同时冒出淡淡白烟。

    刘光耀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野人手中不起眼的板斧会是把神兵利器。

    薪柞心中的惊讶绝不亚于刘光耀。这把石斧是由石之部族辗转传来的真物,经过他的再制,同时容纳了石之力与森林的生命力。眼前的城市人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让她失去大量的生气。让薪柞用是疼惜又是懊恼。

    “噢~”薪柞发出悔恨大吼叫,同时终于摆出战斗的姿势。

    森林的面貌又随之改变。肃杀之风由四面八方吹来,集中到薪柞之上。参天古木像是急速生长,一下子枝叶就覆盖天空。天色随之变得隐讳不明。

    这个情形不但是几名猎人吓得呼天呛地哭爷喊娘的,就连刘光耀也是心头发毛。

    刘光耀心想,这个野人明明就没什内息,却不知从那引来如此强大像是真气的能量。那到真是妖术不成?要是只有自己一个到也不要紧,可以放手一拚。不过还有四个碍手碍脚的猎人要顾虑。

    “呸!真是可恶!”

    大骂一声,刘光耀双掌连发,使出了十八连环弹。

    十八道强横的气弹锁住薪柞,让他无处可躲。不过他也不避不闪,就站在原地。带著肃杀之气狂风吹过,把十八道气弹尽数绞碎。

    刘光耀攻击全然无效,反正他也只是用招掩护。在出掌的同时也把军用烟幕弹一同打出。随著气弹的破坏,大量刺鼻熏目的浓烟阻挡了薪柞。

    刘光耀左手两个右手也两个,抓起了四名猎人就回头狂奔。

    烟幕渐渐散去。

    薪柞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狼狈。不过双眼充满血丝,绝对不光是烟幕弹熏出来的。

    “呔!以为这样就能逃跑吗?只要在这森林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薪柞也不马上追去。走向一棵古木,一手按在树干、双目闭上。没一会双目睁开却是闪著绿光。

    “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森林的制裁!”

    奔、奔、奔!

    跑!

    锐利的风从耳边吹过~景物快速地向后消逝~

    刘光耀一手两个,双手共携带了四位随行的猎人夺路狂奔。季行云对预备团的季考验题目让刘光耀也下了不少工夫在“跑步”之上。从来就没想过原来能够在森林中快速奔跑中会派得上用场,直到今天才感激季行云“先见之明。”

    不过饶是刘光耀功力深厚,带著四个人在这没有路的密林中奔跑也是件费力辛苦的差事。不过刘光耀只是辛苦而以,被他带著跑人才是真的吃尽苦头。

    被人抓著不停上下左右地剧烈晃动也就算了,在这密林中快速奔跑总会被长刺的植物、锐利的邙草所割伤。再加上刘光耀也不是位细心的人,见到会挡路的小树枝、杂草也不会刻意让开,为求速度,就抓著猎人直直冲过。本来那也没什么,可是小小的树枝用惊人的速度撞去那可比藤条用力鞭打还要疼痛!而这位刘光耀还有更过份的举动-直接把手上的“人”当作开路的工具也许是一时失察、或是顺手而为,反正就是拿他们来清除挡在前面过高的披地植物。

    刘光耀功力深厚、有著强大的护身真气到也无所谓,这几名猎人可伤痕累累。

    跑了四、五分钟,刘光耀见没人追来,就停下脚步、把人放下。

    四名猎人先是瘫在地上,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呕吐。

    “喂~你们在干麻。也太不给面子了。你们救出来,好歹也说声谢谢。怎么自顾地在呕吐。”刘光耀发出“理所当然”的抱怨。

    “恶~谢、谢~呜~恶~”一位脸色发青的猎人勉强要向刘光耀道谢,却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另外三位猎人却是一面呕吐,一面在心中咀咒著刘光耀。

    好不容易,终于有一位当过渔夫的猎人能够站直。

    “大人你为什么要带著我们逃跑。直接把他解决掉不就得了。”虽然猎人在心中开始怀疑刘光耀的实力,不过武议团的威名可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对武议士深根蒂固的崇敬还不致于刘光耀一时的举动而瓦解。

    “还不是为了你们!”刘光耀到是先抱怨起来:“真是一群木头人,见到人家杀过来也不会找个地方先避一避。我的武功威力大、气劲无眼,你们也不知道要避。难不成要我连你们一同解决?就只会像惊慌的小鸡在原地乱叫乱喊。有个乌用!那家伙不敢对付我,尽住你们身上招呼就可让我忙不完,这还打什打!”

    “原来是我们妨碍了大人那再遇上那野人要怎么办。”

    “这到简单,你们就往旁边躲得远远的。不要被让我还要分心注意你们的安危就行了。”刘光耀自来自信满满的样子。

    另一名猎人突然想到其他的安危,说道:“那其他人怎么办?可不是每个人身旁都有像大人这样的高手。遇上那会用妖术的夜俱人可怎么办?”

    “也对。”刘光耀稍作思考,就道:“好吧。让我打出一发红色的讯号弹,让其他人知道这林子有危险。叫他们小心点就是。其他猎户、樵民见到信号弹也该知道该往预备士们身边靠拢”

    信号弹射向天空,发出刺耳的鸣声与光色的烟雾。本来这信号弹在百里之外也能瞧见,但是身在茂密的森林中却没有这效果。试想抬头望去尽是苍木绿叶,见不到天空又怎能用信号弹传讯。幸好还有尚有蜂鸣之音,距离较近的人还能有所警觉。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猎人们早无主见,四双眼睛望着刘光耀。

    “本来计画要搜寻到晚上,不过我们入夜后这林子恐怕更加凶险。咱们还是就此先退出林区,免得晚了又遇到那野人,可又多一分不利的因素。”

    四名猎人纷纷道好。就开始朝东移动,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片森林。

    走了没两分钟,森林却是浓雾大起!

    这浓来得好快,一下子就雾气四漫。春分时节、下午时分、在这森林浓雾大起极不寻常。几名猎人心中七下不下,紧张无比。

    “怪怪~怎么会起雾了?”要是天气炎热在这种原始森林的午后因水气蒸发,而产生瘴气到也不足为奇,但时节又未进入酷热暑夏。

    刘光耀正感到疑惑之时,森林又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突然、又觉得真气不顺!刘光耀叫道:“这雾气有鬼,闭气别吸!”

    咚、咚几声,那四名猎人却已经一一倒地!

    刘光耀急著过去察探。所幸无事,只是被麻痹神识到还清醒。

    “他妈的!有种就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放毒玩阴的!算什英雄好汉!”刘光耀生气的大喊。

    当然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周遭的大树像是响应他的喊叫到是嘶嘶作响,然后就下了一场坚果雨!

    树上的坚果向是被弹弓射出般一一往刘光耀身上招呼!本来被这树果打到也不算什么,可是这树果来势又疾又密,而且还暗藏某种真力,竟然略能冲破护身真气直造成打击。只是一两颗到也还好,问题是满天坚果如雨落下,打得刘光耀又气又怒!想跑却无处可避!

    没一会刘光耀已是满头肿包、全身乌青满身是伤。这坚果雨才突然停止。

    月停了,刘光耀却是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森林中的杀气却是有增无减。这暂时的平静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白茫茫的雾气中,青色的光芒渐渐接近

    咕噜,刘光耀吞了吞口水,神色甚是紧张。包覆在青色光芒的人影终于出现。

    这不就是方才的野人!刘光耀中心大讶,可是怎么像换个人似地,全身上下发著异样的绿光,由其是那对眼眸更是青光闪闪难到、难到这夜俱人还真的是个货真假实的妖术师!

    管也是人是鬼还是妖道!敢作怪就解决掉!刘光耀心一定,离气斩再度射出。薄片般的真气灵活飞动,并不直取薪柞,反像飞索要套住猎物。

    薪柞冷哼一声,真物石斧一挥,绿光斩出!本该是如利刃般无无坚不摧的离气斩却像张纸般被斩碎!

    绝技被破。马上换招,刘光耀不认输的脾气这时可发作了!不管薪柞还有什古怪,双手凝气就扑向前去!

    薪柞板斧高举,绿茫大作!高高举起、用力一劈!

    力道并不强横,但却是无穷无尽!刘光耀双臂交叉全力抵挡整个人被向后推去用起全身的真气全力抵御却是徒然无功一种难以言容的力量又无奈无是怨恨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妈的!早知道不硬接了!难到我就要这样完蛋了吗!”刘光耀在心中气愤悔恨,却也无济于事

    突然另一个野人挡出现在眼前。

    那种异样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阿弟!你在干什么!”那人严厉地责骂。

    “这些城市人太可恨了!根本没人活下去的价值!”

    “混蛋!这那是你能决定!”

    “不要挡我!这些人把我们的小青木给毁了!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什么!”香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本来对城市人还算是理性宽容对待的他,也忍不住抽出随身的兽骨猎刀。

    “阿哥,你不用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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