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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中文网 www.yanqingzw.com,残人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只见靠居中殿门处,仍以布幔隔开,入殿也无法看到所谓活神仙的影子,两名黑衣中年,目光棱棱地望着进殿的朱昶,另有四名道士,并排垂目而坐。

    空气显得十分诡秘。

    黑衣中年之一,朝朱昶一招手道:'随我来!'朱昶点了点头,跟着走去,由神龛后中门出殿,眼前是一大院落,但寂无人声。

    一连穿越了三个院落,来到一座高墙围环的古旧房舍之前,看来这是观中道士起居之所。

    朱昶被带入居中厅屋之内,那中年汉子,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一个面目阴冷的黄衫老者,高踞中座,凌厉的目光,审视了朱昶半晌,阴声道:'朋友,你武功不弱?'朱昶微微一楞,道:'区区是来求符水的!''老夫知道。'

    '然则有何见教?'

    '先报上你的出身门派?'

    '这与治病有关吗?'

    '不要问,只管答!'

    '区区无门无派,家学渊源。'

    '令尊是谁?'

    '早先一名镖师。'

    '你习用什么兵刃?'

    '剑!'

    '很好,人来!'

    立即有一名黑衣武士,出现门边,手中带了一柄长剑。朱昶完全迷糊了,这算什么回事?

    黄衫老者一摆手,道:'朱永日,现在你与他比剑!'朱昶一愕,道:'比剑,为什么?'

    '别问!'

    '区区不是为比剑来的?'

    '废话少说!'

    朱昶心念疾转,比就比罢,看对方弄什么花样,当下转身出门,到了院地之中,那黑衣武士,递一柄剑与朱昶,冷冷地道:'朋友,你必须出全力,否则你会后悔!'朱昶接过了剑,他自己的断剑为了改扮车夫,用布包裹住,由'天不偷'带着。

    '后悔什么?'

    '死伤你自己负责!'

    '是比武还是拚命?'

    '不拚命不能见真功夫!'

    '这到底为什么呢?'

    '别问,稍停你便知道,如果你仍能活着的话。'朱昶紧蹙着眉额,困惑至极,对方到底居心何在呢?

    '拔剑!'

    朱昶无奈,只好抽出剑来,把剑鞘放在一边。

    黑衣武士也自拔剑在手,一振腕,挽起了一团剑花。

    '朋友,我们互攻三剑!'

    '好!'

    '准备接招'

    '攻吧!'

    黑衣武士面色一沉,'唰!'地攻出一剑,阴狠厉辣,着实不俗。

    朱昶仅以三成功力,封了出去。

    '呛!呛!'声中,双方平分秋色。

    黑衣武士大喝一声:'这一剑小心了!'

    剑挟破风之声,电闪划出,这一剑较之方才一剑,威力又强了许多,而剑尖却指向前胸三大'死穴'。

    朱昶以五成功力封架,又是不差上下。

    黑衣武士冷冷一笑,道:'朋友,你保留了许多,这第三剑关系你的命运,注意了!'了字方落,剑已出手,犹如骇电奔雷,看来对方已出全力,换了一般江湖高手,委实接不下这一剑。

    朱昶用出八成功力,封住门户,采的全是守势。

    '锵!'然一声,黑衣武士的剑被反震得荡了开去,人也退了两步。

    '可以了吧?'

    '朋友,轮到你主攻了!'

    '免了吧?'

    '不行!'

    '区区出手一向只攻一招!'

    '你只会一招吗?'

    '可以这么说!'

    '好吧!'

    朱昶心念电转,在情况不明之前,当然不能使出绝招,想了想以八成真力,使出了半招'天地交泰',虽只半招,其威力已令人咋舌。

    '锵!'然一声,黑衣武士连退数步,朱昶的剑尖正指他的心窝,如影附形而上,寸许之隔,他没有刺进去。

    黑衣武士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黄衣老者一击掌,道:'合格了,进来!'

    朱昶退后拣起剑鞘收了剑,递还对方,然后入室。

    黄衣老者面皮微微牵动,仍是那阴寒的声音,道:'你的剑术很可观!'朱昶淡淡地道:'谬赞了!'

    '你合格了!'

    '合格,什么意思?'

    '你膺选本教武士!'

    朱昶心头一震道:'区区是求符水,不是来应征武士的'老者沉下面孔道:'这不能由你!'

    朱昶一方面是啼笑皆非,另方面却又感到激奇不已,困惑地道:'贵教是什么教?''通天教!'

    朱昶这一来深深佩服老哥哥的阅历,他算明白了,这场瘟疫,是'通天教'制造的,一方面藉机敛财,另方面罗致党羽,这可好,不必费事寻对方,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心念之中,故作惊骇之状,道:'通天教?''不错,通天教,本教不日将君临天下,朋友,这是一个武士求之不得的机会,老夫乃"通天教归州分坛"护法,现在你明白了?''但,区区'

    '住口,你现在别无选择。'

    '如区区不愿投效呢?'

    黄衣老者一拍掌,边门开启,门内桌上,一列大颗血迹未干的人头。

    '就像这样!'

    朱昶目光扫处,不由发指,杀机阵阵冲胸,但表面上他只装惊怖之状,嗫嚅道:'区区愿意投效!'边门合上。

    黄衣老者向门外立候的黑衣武士道:'带他下去候命!''是!'

    朱昶急声道:'区区还有两位同路人,得交待几句''不可以!'

    黑衣武士一招手,道:'随我来吧!'

    朱昶故作不情愿地,随那武士离开,进入侧方小院,院内,房中已有四名年轻人愁眉苦脸地坐着,看来也是被选上的。看见朱昶入来,齐投以木然的一瞥。

    黑衣武士冷声吩咐道:'在这里歇着,别打算出什么鬼主意,这里无人能活着开溜的。'说完,自去了。

    五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说话。

    不久,隔院传来人声、剑击声,接着是一声惨号作结束,想来是一个武功不济的人被选中,平白送了一条命。

    约莫盏茶工夫光景,又有比斗之声传来,是掌不是剑。

    又停了一歇,一个五旬上下的瘦小老者,被带了进来,朱昶一看,心里暗道一声妙啊,老哥哥也被选上了。

    '天不偷'大摇大摆地进来,待那黑衣武士离开之后,向朱昶眨了眨眼,道:'老夫是走老运,这大年纪还可扬眉吐气!'那早先的四名年轻的武士,报以不屑的一眼。

    '天不偷石晓初'年已八旬,白发苍苍,但他这一易容改扮,谁也看不出来。

    朱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天不偷'一扬眉,向朱昶道:'小兄弟,你的东西自己带着吧!'说完,把包著“断剑'的长形包裹,递与朱昶。

    朱昶接过,说了声:'谢谢!'

    枯坐了许久,那黄衣老者率同两名黑衣武士迳到房中,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沉声道:'诸位荣膺本教武士,本座谨先为贺,将按功力高下授职,现在,有数粒丹丸,功能强身健体,是活神仙特别赐下,作见面之礼。'后随两武士之一,立即上前,每人分一粒豆大的红色药丸。

    那四名年青人,接在手中,迟疑着不敢入口。

    黄衣老者微微一笑,道:'别辜负了"活神仙"的德意,吃吧!'朱昶瞄了'天不偷'一眼,一张口吞了下去,'天不偷'也跟着吞下,四个年轻武士,也只好照办。

    黄衣老者又是一笑,道:'好,稍停有酒菜招待,诸位无妨尽欢,今晚便要进坛!''天不偷'一拍掌道:'妙啊,老头儿三月不知肉味,一个月酒未沾唇!'黄衣老者白了他一眼,转身与二武士离去。

    薄暮时分,果然有人送来了酒菜,虽非佳肴,但倒也丰富。那四名年轻武士,业已有说有笑,愁苦之容顿消,'天不偷'似乎也反了常态。

    朱昶早已偷偷含了一会'天蜍珠',一见诸人情状,知道所料不差,那丹丸果真是控人心意之物。

    六人聚桌畅饮,朱昶暗把'天蜍珠'在自己酒杯内浸了片刻,然后乘闹嚷之际,与'天不偷'换了杯。

    没有多久,'天不偷'又回复常态,但他懵然不自知。

    二更初起,两名黑衣武士入房,其中之一道:'诸位,我们上路了!'四名年轻武士,恭应了一声:'是!'

    朱昶望了'天不偷'一眼,两人也齐应了一声'是!'出观,上道,直朝西奔。

    奔了一程,朱昶一看四下无人,闪电出手,点倒了两名带路的武士。

    四名年轻武士,大惊道:'怎么回事?'

    朱昶知道无法解说清楚,简单地道:'四位在观中所服药丸,乃易性之毒,现在给你们解了,逃生去吧!'说完,不容四人分说,强迫每人含了一会'天蜍珠',四人先后回复本性,相顾愕然,'天不偷'大声道:'还不走吗?'四人弹身疾纵而离。

    朱昶低声向'天不偷'道:'老哥哥,我们等上一阵子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他们自己人来救这两个爪牙!'

    '不怕露出破绽?'

    '无所谓,暗的不成来明的,老哥哥,您也暂时走了吧!''为什么?'

    '小弟的目的只是"五毒魔",一个人见机行事,比较俐落!''嫌我累赘吗?'

    '老哥哥言重了,论阅历见识经验,小弟我望尘莫及,只是此去对付的是"毒道"高手''说着玩的,无须解释了,我们何处碰头?''中午打尖的那小店隔壁,有家旅邸,就那里如何?''好,回头见,小心应付!'

    '小弟理会得!'

    '天不偷'转身便走,走出不远,又折了回来。

    '老哥哥还有什么吩咐?'

    '险些忘了大事'

    '什么大事?'

    '此次瘟疫,其实是一种慢性之毒,"通天教"制造这伤天害理的事端必是暗中在四处水井内放毒,如得不到解药,将无以善后''小弟知道了!'

    '我们分头行事'

    '老哥哥要采什么行动?'

    '嘻嘻,老本行,今晚且光顾"仙游观"中那活神仙,他们施符,符上涂的必是解药,另方面来个釜底抽薪''何谓釜底抽薪?'

    '放出话去,要住民停止饮用现有井水,另行凿井或暂用江水,以断毒源。''好计较!'

    '老偷儿去也!'

    也字声落,人已在数丈之外,再一闪没入暗影之中,朱昶大是叹服像这等身法,除了'空空身法'之外,武林中恐无出其右者。

    约莫半刻光景,数条人影,电奔而至,当先的赫然是那黄衣老者。

    朱昶迎着高声叫道:'禀护法,出了事!'

    人影陡然停住。

    黄衣老者目光一扫地上两名黑衣武士,栗声道:'怎么回事?''遭受突袭!'

    '人呢?'

    '被带走了!'

    '你怎不被带走?'

    '呃小的不是吹牛,凭所学还不致随便被人带走!''他俩死了?'

    '是被点了穴道,不知对方使得什么手法,小的解不了!''来的是何许人物?'

    &#039全着黑衣,全有披黑色风氅的'

    '嗯!本座知道了,"黑堡"是自速其亡。'说着,移步俯身,检视两名弟子,好半晌没有声音,显然这护法大人也解不了。朱昶暗自好笑,他使的乃是'玉匣金经'所载的手法,等闲人岂解得了。

    黄衣老者怒气勃勃地大声呵斥道:'带他们回分坛!'随行的手下,立即有两人上前各负起一人,一行人弹身上路。

    不久,来到一所庄宅之前,互相通了暗号,长驱入庄。

    这庄宅规模不小,不知是霸占了谁的。

    一路戒备森严,每一道门户,都有武士把守。

    朱昶被一名武士,带到跨院中一间设有床铺的房间内。

    房间内有几名武士在掷骰子,呼么喝六,对朱昶的来临,恍若未见。

    朱昶乐得清静,一个人坐在靠窗桌旁盘算行动的步骤,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好耽延,公主的安危,一直紧紧攫住他的心,这里的事,今晚必须解决,至迟明天上午。

    突地

    一个头目模样的壮汉,走到门外,向里头一探,大声道:'王三和,你们六人二更天到"仙游观"接换何奎他们!'正在聚赌的武士中,做庄家的黑面汉子抬头道:'李头目,您带班吗?''嗯!'

    '明天的活神仙是那位?'

    '宋护法!'

    '嘿!难侍候'

    '王三和,别口没遮拦!'

    黑脸汉子伸了伸舌头,道:'须要准备什么物事?''没什么了,带一坛子画符的水去!'

    '向宋护法领取吗?'

    '我会带来!'

    '弟兄们,下啊!痛快的玩两把!'黑脸汉子吆喝着又开始掷他的'独牛'。

    姓李的头目,转向朱昶道:'坛主传见,随我来!''是!'

    朱昶立起身来,手中仍提着那包袱。

    '朋友,放下吧,没人偷你的!'

    '这这是区区从不离身之物!'

    '有宝贝吗?'

    '差不多!'

    赌骰子的武士中,一个尖嗓门道:'听说这新来的功力很高,连赵执事都不是对手'王三和斜了那说话的一眼,道:'可能得个执事的位置,功力虽高,但人看起来很土!'朱昶可着了难,坛主召见,当然不能带随身行头去,但包袱内是'断剑',又不能放手,一时之间,倒楞住了。

    姓李的头目催促道:'快呀,让坛主久待吗?'朱昶想了想,仍提着包袱出门。

    那头目笑了笑,不说什么。

    经过了重重警戒,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前,李头目高声道:'新进人带到!''进来!'

    姓李的头目推了朱昶一把,道:'你自己进去!'朱昶点了点头,举步上阶,入厅。厅中设有法案,看来这是发号施令的地方。法案之后,端坐着一个锦衣老者,双目灼灼如赤练蛇,令人一见便心生寒意,两侧,各有八把紫檀大木椅,但此刻仅只坐了三老者,一中年黄衣老者也坐在其中。

    那居中坐的,当是'五毒魔'无疑了。

    朱昶入厅,朝居中躬身为礼,道:'参见坛主!''嗯!你手带何物?'

    '私人行装!'

    '五毒魔'阴鸷的目光扫向右道第三个黑袍老者:'邱总管!'黑袍老者忙起身道:'卑职在!'

    '准备好了没有?'

    '诸事齐备,候坛主示下!'

    '移座"武厅"!'

    '遵令!'

    '武厅',灯明如昼。

    令台上,端坐着原来在令厅中的几个高级人物。

    台下,演武场地宽广约三丈,两侧排列了近二十名武士,老少不等。

    朱昶被安置在入口之处。

    '五毒魔'沉声发了话:'宋护法!'

    黄衣老者在原位欠了欠身,道:'卑座在!''此子何名?'

    '朱永日!'

    '功力可列几级?'

    '他在观中一招而折赵执事,似可列入一级。''一级?'

    '是的!'

    '命一级武士与他较量!'

    '遵谕!'

    姓宋的护法转目朝两厢排立的武士扫了一遍,大声道:'郭执事,试他一剑!'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武士,应声而出,到了场中央,朝台上扶剑为礼,然后转身侧立。

    '朱永日,你自选兵刃,与郭执事对一剑。'朱昶实在不耐烦这些过场,但又不能不应付,闻言之下,片言不发,移步到兵器架上随手取了一柄长剑,到场中与那中年武士相对,左手仍提着那包袱。

    姓郭的中年执事眉峰一紧,道:'把那包袱放下!'朱昶微微一笑道:'不必!'

    '别太托大?'

    '这不是托大,在下一向单手用剑。'

    '我们互攻一剑。'

    '很好,请吧!'

    '你先出手!'

    '执事乃教中先进,在下不敢占先!'

    '如此,接招!'

    剑化一片银星,挟嘶嘶剑气,猛洒而出,由上而下,所有要害大穴,全都在被攻击之中,厉辣得令人咋舌。

    朱昶此刻尚不敢炫露身手,手起一剑,封闭门户。

    一串连珠金铁交鸣,姓郭的执事攻出的一剑,全被封挡于门外,脸上登时一红。

    朱昶道了声:'承让,现在请接在下一剑!'话声中,长剑斜斜划出,不疾不徐,平平淡淡,但却使人无从招架,这是'天地交泰'之中最玄奥的一式,朱昶把它分拆了单独使出。

    姓郭的执事弹退三步,脸色极是难看。

    朱昶并未跟踪进击,好整以暇的收回了剑。

    '分坛主五毒魔'一抬手,道:'够了,留坛观察,七日之后正式授职。'所有在场的全部起立躬身。

    '五毒魔'从台后侧门退了下去。

    朱昶由另一名武士领着,回到原先憩息的房间内。

    六名聚赌的武士,已结束停当待命,床头上放着一个瓮瓶,想来那便是画符用的符水了。

    不久,那姓李的小头目匆匆而至,关照朱昶道:'朱永日,这房内只剩你一人,好好歇着,别乱走!'朱昶点头应了一声:'是!'

    一行七人离房而去。

    朱昶关上房门,熄了灯,倒在床铺上假寐,心念起伏如潮,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该如何着手呢?

    三更,万籁俱寂,除了偶而传来巡逻的脚步声外,什么声息也没有。除了走道,灯火都已熄灭。

    朱昶毅然作了决定,暗中更换了衣服,戴上蒙面巾,佩上断剑,把一身短打打扮捆成小包,背在背上,然后,启门而出,如幽灵般直扑后院。

    来往逡巡的警卫,只是些普通武士,根本连他的影子都无从发觉。

    房舍鳞次栉比,要查出'五毒魔'的寝处,可真不容易。他拣最后一进居中的一间掠去,隐身屋角暗处,在打主意。

    突地

    一条人影,进入院中,朝上房高声道:'分坛掌令鲁元,有要事禀报!'朱昶精神一振,自己已摸对了地方。

    房内,传出了'五毒魔'刺耳的声音:'什么要事?''总坛有急令下达!'

    '说吧!'

    '根据密报,大理国公主入中原,被"黑堡"劫持,而所谓"断剑残人",是该国镇殿将军,同时也是国师"空空子"的弟子,太上通令各分坛全力侦缉"断剑残人",如有发现,不得任意动手,须由总坛处理!''嗯!'

    朱昶心头大震,不知这些消息,对方是如何探悉的?

    '弟子另有一事禀报!'

    '何事?'

    '两名被制穴道弟子,业已不治死亡,捕获的五名"黑堡"门人,经以"制心丸"灌服问供,声称该堡并无其他高手在归州附近活动,对劫人伤人事全不知情。''鲁掌令对此有何意见?'

    '卑职认为那新进武士朱永日大有可疑''什么理由?'

    '六名新进武士,五人脱走,只他一人留下,而且观他比武所使剑法,大异中原流派,其真实功力,并未显露,他在"仙游观"本已服了"易性丸",但观察他的反应,心性似未改变''这点本座已然看出,鲁掌令认为该如何处理?''立开刑堂,用"制心丸"令其说出实情!''可以,传令开刑堂,各堂主一律到场!'

    '遵令谕!'

    姓鲁的掌令,匆匆退了出去。

    朱昶飘身落地,一推那正中厅房的门,竟是虚掩的,他举步走了进去。

    '谁?'

    '区区特来造访!'

    '你是谁?'

    '阁下想找的人!'

    '五毒魔'居然若无其事地燃灯出房,目光扫处,不禁栗声道:'你是"断剑残人"?'朱昶'嘿!'地一笑道:'不错,你可以叫救命,或鸣警召人!''五毒魔'阴森森地瞪了朱昶片刻,把厅中的巨烛点燃,然后一摆手道:'请坐!'这态度,使朱昶有些莫测高深,冷冷地道:'不必了!''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可以谈的!'

    '你此来何为?'

    '算是为这一带枉死的百姓讨帐吧!'

    '哈哈哈哈'

    '阁下倒很镇静?'

    一种奇异的香味,不必沁入鼻孔,朱昶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所恃的是'毒',才会这等从容,他有'天蜍珠'在身,百毒不侵,根本不以为意。

    '五毒魔'阴恻恻的道:'"断剑残人",你竟然敢直闯分坛,不知"死"为何物吗?'朱昶冷漠地道:'也许正好相反!'

    '你何不运功试试?'

    '什么意思?'

    '告诉你,本座居寝范围之内,布满剧毒,只要踏入毒区之内,神仙难免!''未见得吧?'

    '你'

    '阁下较之"夺魄琵琶"如何?'

    '五毒魔'顿时老脸剧变,目中暴射栗人凶焰,厉声道:'断剑残人,"通天教"若不把大理国夷为平地,就枉称"天魔"了。'朱昶寒声道:'即使有此一日,阁下也看不到了!''什么意思?'

    '因为你死定了!'

    '小子,你倒是运功试试看?'

    '不必,如你"五毒魔"要喊救命,就乘早,迟便不及了!''五毒魔'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惊悸地后退了两步,栗声道:'你真的不畏剧毒?''哈哈哈哈,区区之毒,能奈我何!'

    话声中,缓缓拔出断剑。

    可能,'五毒魔'自恃'毒道'高手,人莫敢犯,是以这后进之内,根本没有设置警卫,这朱昶闹了这久,附近半丝反应都没有。

    朱昶暗自得意,这对他的计划,十分有利。

    '五毒魔'惊怖地步步后退。

    朱昶步步进逼。

    厅房不大,退了四五步,业已到了壁边,退无可退。

    朱昶心念电转,决不能给对方机会,否则便要多费手脚了。

    '五毒魔'并非等闲之辈,一阵惊怖过后,立即凝神一志,双掌作戒备之势,那架势,却也无系可懈。

    朱昶必须争取时间,他不能与对方久耗,口里沉喝一声,断剑挟骇电奔雷之势,怒扫而出,罩身袭向'五毒魔'。

    这一击,志在必得,他已用上了全力。

    剑势犹如电光石火,'五毒魔'后退无余地,左右已被剑势所罩,闪避无从,他只有拚死反击一途。

    于是,他拚命地划出一招,以攻应攻。

    武术之道,只粟米之差,便决定生死胜负,尤其是高手对招,一丝一毫也不能勉强,在硬碰硬的对抗之下,也不能偷机取巧。

    '哇!'的一声惨号,血泉喷洒,'五毒魔'戟指朱昶,口唇连连张合,他似乎不甘心如此结束生命!但,命运已定,仍然虚软地倒了下去。

    朱昶在对方拚死反击之下,连退了数步,一阵气翻血涌。

    惨号声,业已惊动了巡回值夜的弟子,纷纷涌入后院。

    朱昶抓落些帐幔之物,引起火来。

    火光一现,警号立传,整个分坛于焉沸腾起来。朱昶一不做二不休,四下放火,眼看火已成势,才迅捷地驰离现场,疾奔'仙游观'。

    此刻

    '仙游观'里面,一样闹得天翻地覆,专治瘟病的数百道符-失窃不算,新搬到的一坛符水,也告神秘失踪。

    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轮充'活神仙'的黄衣老者,暴跳如雷,把观中所有弟子,全派出去搜索,符水失窃,是不得了的大事,如果这秘密拆穿,这场戏便演不下去了。

    朱昶奔到了'仙游观',已是四更天。他悄然掩入庙中,轻车熟路,直奔后进。

    '什么人?'

    喝话声中,'砰!砰!'两响,两名警卫栽倒原地。

    黄衣老者一闪出房,来到院地之中,棱棱的目光,四下一扫,栗声喝问道:'何方朋友光临?'暗中一个声音道:'区区特来拜访活神仙!'黄衣老者脸色乍变,身躯一震,咬了咬牙,道:'朋友是谁?'眼一花,跟前幽灵般出现一个蒙面人。

    '你"断剑残人"?'

    '一点不错!'

    '你你意欲何为?'

    '装神扮鬼,荼毒生灵,尔等死有余辜。'

    本文出处利文网'liven' >liven

    黄衣老者,惊怖万状地连退数步,暴喝一声:'人来!'大部份教徒,都已出观,仅有四名扮成道士的教徒,闻声而至,也不分辨来者何人,便一涌而上。

    一道剑光,倏现乍灭。

    四人惨号着几乎在同一时间栽了下去。

    黄衣老者当然知道'夺魄琵琶'被废功力的可怕事实,他自忖决非'断剑残人'之敌,就在四名弟子被杀的当口,弹身疾遁,端的去势如电,只一闪便失了踪影。

    但,他快,朱昶更快。

    到了观后林中,黄衣老者轻轻舒了一口气,他不敢继续奔逃,怕被对方追上。

    '活神仙,你该示众!'

    随着话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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