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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典典的爸爸妈妈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典典妈向符锐典典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投入了工作。

    典典妈一如既往的主持大局,典典爸则在一旁辅佐。

    典典妈把门窗紧闭,生怕有一丝光线照到茜茜的眼睛里;典典妈把所有缝隙都检查一边,生怕有一丝风吹到茜茜的皮肤上。典典妈说,那是老人传下来的经验。符锐有些听不懂,典典妈跟他解释以后,他还是没有听懂。

    有一个热情的孕妇想来看看典典和茜茜,被典典妈婉言的拒绝了,典典妈说,这个孕妇不懂事理,天下哪有孕妇去看月母子的。

    一会护士进来了,护士问:“怎么把窗帘都拉上了呢?屋里黑咕隆咚的?能看清楚吗?”符锐说:“怕被光线伤害了眼睛。”护士哼了他一声说:“婴儿必须见自然光,只要不强光照射就行了。”这是当然,还用你说,强光照射大人眼睛也受不了啊。

    护士问:“为什么把门窗都关严了?”符锐说:“怕被风吹着伤害了皮肤。”护士更加轻视的哼了他一声说:“婴儿本来就应该接受自然空气,要不然就呆在母亲肚子里得了呗。”这是当然,还用你说,大人也不能在母亲肚子里呆一辈子。

    典典妈凑到护士面前说:“我打听一个事。”护士见老太太问得真诚,就轻声的说:“什么事情?”典典妈说:“孕妇能来看望月母子吗?”护士瞪着眼睛看了典典妈老半天,气的语无伦次:“为什么不能看,只要没有传染病的都能。”

    典典妈说必须离开这家医院,这家医院的大夫太年轻,都不懂事理。符锐看到护士一点也不认可典典妈,符锐本来也非常怀疑典典妈,这下更不敢轻信她了。

    符锐去问大夫能不能出院,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了。

    典典妈就从家里拿来一床最厚的大棉被,把典典裹得一丝不露,让符锐把她背回去。符锐说:“为什么要裹这么严实,大夏天的,中暑了怎么办?”典典妈说:“月母子见不得风,见了风会落下月子病,得了月子病,将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一个废人,将来后悔一辈子。”符锐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相信典典妈的这些话,但是符锐无法和她在医院争执,符锐就去看典典的态度,结果典典的态度很暧昧,也弄不清楚是她在感激她妈妈的无微不至还是真的就信了这一套。

    符锐没有任何办法,只有用大棉被把典典裹紧了,但把脑袋露出来,怕她真的不小心中暑了。于是,在炎热的六月就看见符锐背着一个大包裹,像精神病一样从妇产科冲出来,典典妈则紧紧追着符锐把典典的脑袋捂严实。典典爸则抱着他外孙女,嘴里笑呵呵的一路小跑,也看不出嘴里在笑什么。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场景,一定以为符锐背着一个被蚊子叮咬,害了疟疾的病人。这种病四川人称作‘打摆子’,打摆子就是发抖的意思,大夏天犯起来也冷得浑身发抖,必须用大棉被捂严实,捂严实了也照抖不误。这种病在早些年死亡率是100%,所以,不需要典典妈在前面吆喝,人们自然的就闪出了一条空道。

    符锐把典典塞到一辆出租车上,赶紧把典典的脑袋弄出来,就看见典典嘿嘿的在里面偷笑,典典满脸的汗水,鼻子上渗出一滴一滴的小汗珠,脸色苍白,看得出她的虚弱和痛楚,但是典典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符锐笑。

    典典妈神情紧张的钻上了车,急急的把典典的脑袋再次捂上。典典爸依然嘴里笑呵呵的不知道在笑什么。符锐无奈的想:千万不要被熟人看到,这么愚昧的事情自己怎么能和他们一起做出来。

    符锐他们一大家子很快就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家。典典妈一到家立即就成为家里的主角。她把所有的窗户关严,把窗帘拉上,把门关紧,并且说:“你家就缺一条门帘。”符锐说:“要门帘干什么?”典典妈说:“要门帘把门挡上,不让风刮进来。”符锐说:“这是里屋,哪来的风啊?”典典妈讲了一句好像古龙小说里说过的话:“有一种风,你,是挡不住的,那,就是,贼风。”符锐气得发疯,就问什么叫贼风。典典妈说:“贼风是你看不到的,它无孔不入,伤身子骨,碰到月母子,就落下月子病,得了月子病,将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一废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风、风、风,月子病、月子病,月子病,什么狗屁东西。符锐气得跑到卫生间拿凉水拼命的冲脑袋,冲了半天,符锐慢慢清醒了。符锐想我要慢慢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不是没有知识吗,我可以拿书让他们看呀,书上的话总该听吧。

    符锐又心平气和的来到里屋,典典爸真是一个麻溜的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白布,挂在了门楣上,于是稍稍来了一点贼风,帘子就真的会动,符锐呆呆的看着满屋子里的贼风,气的都快要疯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糟糕了,符锐时时都在气死的边缘,有好几次都已经气死了,又被典典和茜茜给呼唤回来了。

    典典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符锐要去给典典做香喷喷的饭菜,符锐早就买来了菜谱,准备在典典做月子期间,好好给典典补一补。

    但是典典妈说,月子期间不能吃蔬菜,不能吃肉,不能吃盐,不能吃油,只能吃小米粥,吃红糖鸡蛋。小米粥是最细最细的细粮,要用文火把小米煮上三个小时,直到远远的都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味为止。

    符锐说:“你这样吃法,典典的伙食还不如平时,典典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弱得很,你们不给她好好的补一补,反而吃这种莫名其妙的伙食,这样不把典典的身体吃完了吗,典典的身体完了,茜茜的身体不也完了吗?这样的伙食就是正常人吃一个月,也会吃出人命的。”

    符锐没有被气出个好歹,没想到典典妈却被符锐气伤心了,典典妈第一次跟符锐悲痛的说:“符锐啊符锐,我以前总以为你是有知识的人,你是懂道理的人,哪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犟眼子脾气的人,你气起人来,都能把人给活生生的气死,我就先不说你啥生活经验都不懂了,你首先就不懂一点礼貌,我和你爸大老远的赶来照顾你们,跟头把式、脚打后脑勺,你没有半个谢字,你反而阴一句阳一句的挑理,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这样对待两位老人你还算不算人。”

    符锐虽然气得浑身抽筋,但他还是把自己放在两位老人的位置考虑了一番。符锐想:典典爸妈的出发点一定是好的,典典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怎么会害典典呢?但是他们确实太愚昧了,并且这种愚昧是根深蒂固的,我只能一步一步来改变他们。现在,我暂时听他们的,但最终我必须改变他们,因为符锐有一种良知‘任何人都有责任不让错误的东西永远坚持下去’。

    符锐对典典妈说:“妈,对不起,我有些话说过头了。但你能理解我是为典典好吗?妈,你要相信我对典典的爱一点不比你少,我们都是为了典典的好,我们应该团结一致,把典典的月子做好。”

    典典妈听完这话对符锐说:“你这样讲才能让人接受,你们都是孩子,你们的生活经验很少很少,你们要相信老人的话,老人的话是多少辈子的人总结出来的。”

    符锐觉得自己的一番用心基本白费了,但起码,他和典典妈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典典妈给典典煮了一碗小米粥,放了一大块红糖,放了五个鸡蛋,让典典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吃下去,符锐看了那一碗粘兮兮小米粥,和那粘了红糖粥的鸡蛋,他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但还是快要吐了。

    典典皱着眉头,喝着红糖米粥,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蛋,伸长了脖子把它们咽下去。典典真的能这样折磨自己,真的能像她爸妈那样愚昧无知吗?符锐的心里感到非常失望,符锐曾确信愚昧和美丽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典典吃完了饭,符锐和典典爸妈也简单吃了顿饭。典典妈让典典给茜茜喂奶,典典不会抱孩子,典典妈就仔细的教典典,茜茜倒是听话,随便他们拿她练,一点也不哭。典典的**胀鼓鼓的,但就是吸不出奶,茜茜对它一点也不感兴趣,三心二意的吃。典典妈说:“好了,吃饱了,小孩的肚子像小耗子那么点,吃一点就够,再吃就撑着了。”

    屋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符锐去看茜茜,茜茜睁着眼,也在看他,符锐伸出手在茜茜眼前晃了晃,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对自己有什么反应。典典看到符锐这样逗茜茜,也感兴趣的去看茜茜的反应,结果茜茜的眼睛缓缓的动,似乎对这些没有多少反应。

    典典妈说:“符锐你那样茜茜什么也看不见,小孩的眼神只有一寸光,只能看到一寸的距离。”

    符锐不想让他和典典、茜茜的兴趣被典典妈扰乱,他没有去看典典妈,他尴尬的看了典典爸一眼。典典爸一般很少说话,也许他能说一些差不多的话来。

    典典爸非常严肃而正经的说:“小孩刚生下来眼睛根本看不到你,她只能看一寸远,所以叫鼠目寸光。所谓寸光,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卖寸光阴,黄金一寸为一斤,就是长宽高都是一寸就有一斤重”典典妈说:“你放你妈狗臭屁,你他妈就懂这一点,都叨咕八百遍了,你给我闭嘴。”符锐看着典典妈那个霸道样,又看着典典爸那个窝囊样,简直是又可气又可笑。

    下午,符锐把以前买的怎样做月子的书拿出来看,他惊奇的发现这本书对做月子的各种做法做了对比,凡是传统的不科学的基本都是典典妈坚持的,尤其那本书里说过去人们生活条件差,没有更好的营养品,就把小米红糖粥和鸡蛋当成产妇最好的营养品,结果形成一种民间的传统,其实这是极不科学的,现在条件好了,产妇应该比平常吃得更丰富多彩。

    符锐把这本书拿在手里,冷静了片刻。他把这一页折了一下,走到客厅,典典妈和典典爸在客厅商量事情,符锐走到典典妈面前,对典典妈说:“妈,我这有一本书,你拿去看看,有些东西对典典有帮助。”符锐看到典典妈拿那本书看了起来,就回到里屋。

    符锐坐在典典身边,问典典:“典典,红糖粥好喝吗?”典典说:“不好喝。”符锐又问她:“鸡蛋好吃吗?”典典说:“说实话,我都想吐了,今天已经吃了十个了,我真的不想吃了。”符锐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不好吃,可你为什么还要吃呢?”典典说:“我为了让我妈高兴,我妈妈那样疼我,她多想看到我香喷喷的吃她做的饭啊,我要好好的吃,我想让她高兴。”

    符锐听了典典的话,长时间的看着典典,符锐觉得典典不是美丽而是凄美。符锐想如果自己的妈妈用一种愚昧的方式来爱自己,自己会接受吗?符锐想,如果没有生命危险,他会的。

    符锐跟典典商量,怎样才能既让她妈妈高兴又能科学的做月子,典典说由她去跟她妈慢慢说。

    典典妈可能是看完那本书了,典典妈说:“那本书我看了一些,但那本书有许多地方不对,不能什么都信书上的,主席说过,一切要从实际出发。”符锐想:你也不说姓,光说个主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呀,再说,主席什么都懂啊,他又不是神。

    典典妈可能是从书上学了些东西吧,她让典典抱起茜茜,管她饿不饿都把她的小嘴对着**蹭,说这样刺激好下奶。

    说到下奶,符锐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符锐平时有不少好哥们,按理要有人来拿老母鸡或猪蹄子给典典吃,据说这样就能使典典的奶水多。但是符锐的哥们早下岗找不到了,一个个的都没了影子。典典妈还猜测典典没有奶跟这个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典典那样丰满的**却挤不出奶。符锐害怕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典典妈叫他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典典妈叫符锐用嘴去吸允典典的**,其实典典没有怀孕时符锐也这么做过。符锐捧着典典胀的发紫的**,先是轻轻的吸允,再是用劲的吸允,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吸出完整的一口奶来。符锐着急的看着典典,问典典疼不疼,典典说不疼就是胀的难受。符锐更是没有办法了,符锐只好去看他的岳母大人,典典妈说:“用手揉。”符锐用手一揉典典的**,发觉典典的**里面有好几个硬块。符锐大吃一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赶紧说:“妈,你快来看,典典的**里怎么有硬块呢?”典典妈也上来摸,果真有好几个硬块。典典妈说:“这是被奶憋的,揉!我们轮流换着揉!如果揉不下去就糟糕了!”

    符锐这下全听他岳母大人的话了,他拼命的揉啊揉,符锐揉左边的,典典妈就揉右边的,然后再换位继续揉。就这样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典典**里的硬块真的下去一些,同时典典**上的皮肤都发红甚至脱皮了。

    典典这时候一定痛苦的不得了,但是典典一声不吭,典典看着她妈和她老公忙的焦头烂额,典典只是默默的配合他们。

    在茜茜出生的第二个晚上,符锐懂得了什么叫困。在这个整整一夜,符锐和典典妈轮流给典典揉**,符锐虽然也像以前半夜加班那样剧烈的摇头,但他还是有好几次揉着揉着就倒在典典怀里睡着了。

    而典典妈,这个已经做了姥姥的老妇人,却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天已经亮了,典典的**还是有几个硬块没有下去,符锐开始怀疑典典妈的方法是否有效。符锐自作主张的给他远在四川的妈妈打了电话,符锐妈说:“那是乳线堵塞,农村的做法是用猪毛捅**的出乳孔,或者就是用热毛巾敷,再者就是典典妈说的揉。”

    符锐他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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