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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中文网 www.yanqingzw.com,御宠医妃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惊得夏初七差点掉下巴。

    要知道,如花酒肆连接魏国公府楚茨殿的地下通道,包括她夏初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都是一个足可以让无数人杀头的惊天大秘密,可如今东方青玄的到来,宣告的事实只有一个——秘密不再是绝对的秘密。

    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先前丙一进来禀告,很明显是告诉赵樽,东方青玄来了。可赵樽不仅没有让她回避,反倒任由东方青玄把乌仁潇潇都一起领了进来,让他们的秘密曝光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被人拿目光巡视的滋味儿不好受,夏初七在东方青玄与乌仁潇潇两重视线的审视下,颇有些纠结。可赵樽似乎并无不适,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用一句极平淡的话,风骚地回答了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不必吃味,本王这里永远都有你位置。”

    一语双关地说罢,他侧眸看向伫立在一边尴尬不已的丙一,慢慢悠悠地道:“丙一,还不快给东方大人和乌仁公主看座?”

    不得不说,赵樽此人属实端得住。东方青玄突然出现在如花酒肆,就连元祐和陈大牛都有些惊乱。他却像无事一般,自在地邀他坐下,斟上美酒,还率先敬他一杯酒,就与他客套地寒暄起来。

    四个人的酒席,就这样变成了六个人。气氛看上去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融洽和睦,尤其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话里话外绝口不提夏初七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推杯换盏间,反倒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在把酒言欢。

    夏初七却有些别扭,不复先前的欢畅。

    从进门开始,乌仁潇潇复杂的目光,已经无数次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隆起的小腹上。像是在审视,像是在惊诧,更像是酸涩或说悲伤。想到乌仁“准晋王妃”的身份,还有时下之人对“未婚先孕”的看法,她属实不太自在,身上如有虫蚁在爬,在咬,在啃噬,痒得心脏都卷了起来,吃什么都没有了味……

    “青州酒,确实地道。”东方青玄拂一下红袍,似笑非笑的目光滑过夏初七娇美白皙的小脸儿,对赵樽意有所指地道,“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儿托晋王殿下的福,青玄有幸喝上定安侯的家乡酒,甚为陶醉。一会若是多吃几杯出了丑,还望各位见谅。”

    赵樽眸光微沉,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地笑,“东方大人不必介怀。正巧本王深院无人,风景独好,最宜醉眠,不如携手同归?”

    明显调戏的话,东方青玄又怎会听不出来?可东方大都督向来情绪不外露,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樽,轻轻一笑,只道四个字。

    “如此甚好。”

    看他两个当众调侃,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好笑之余,又深深不解。东方青玄不是一个闲得无聊到处闲逛的人,他突然“光临”如花酒肆,自然不会只是碰巧遇见那么简单。

    可他来了,却不说缘由,是为何?

    他不说缘由,赵樽也不问,又是为何?

    正思量间,她突听元祐长叹一声,端起酒杯来,半眯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眸子,笑望着乌仁潇潇道,“歌一阙,酒一杯,醉里不寻秦楼,只叹前事,玉箫吹奏,呜咽声声。”

    乌仁潇潇面色一变,垂下头去,只当没有听见。

    夏初七却是“噗”一声笑了。

    “表哥,你喝大了吧?还做起诗来?”

    元祐眼一斜,朝她抛一个媚眼,“你哥我博大精深,几句小诗而已,岂能难得倒我?”

    夏初七总觉得这个“博大精深”用得不合时宜,极是突兀,而且元祐又不是赵梓月那般的白目之人,不会乱用词儿,心里一默,突地了然他是在逗乌仁潇潇。轻轻“唔”一声,她目光掠过乌仁埋得更低的头顶,抬脚便踢向桌下的元祐。

    “快喝!不要耍贫。”

    她原本是想提醒元祐不要故意逗弄乌仁这样的未婚大姑娘,弄得人家尴尬。可她的脚踢出去,却不太对劲儿,分明撞在了姑娘的裙子上。

    她微微一窘,飞快地收回脚来,没有低头去看。

    不过,即使不看也能知晓。乌仁就坐在她的身边儿,她踢向元祐的脚会踩中她的裙子,分明就元祐拿脚把她的裙子勾了过去。

    丫胆儿大,桌子底下搞暧昧?

    斜了斜眼,她轻咳一声,佯装不知。

    席上赵樽与东方青玄似乎也未有察觉,说起“携手同归”的事来,左一句是诗,右一句是词,听得陈大牛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话。

    “俺也觉着青州酒劲大,好,美得很!来来来,你们要是不喝醉,俺这主人多惭愧?整!”

    “……”

    夏初七无语地看了一眼懵懂不知的陈大牛,又掠过眸子微垂的乌仁潇潇与风流本色不改的元祐,再看一眼妖冶如花的东方大都督,视线最终落在赵樽云淡风轻的俊脸上。

    她看过去时,他正巧也看过来。

    二人的目光,不经意对上。她莞尔一笑,托起酒壶,起身为他与东方青玄两人的杯子里斟满酒,戏谑地笑道:“晋王殿下与东方大都督如此情投意合,那何不来喝一个交杯酒,共享这人间胜景,雨夜基情?”

    赵樽看她一眼,揉了揉额头,像是有些头痛地轻“咳”一声,不置可否的喝掉酒,并不回应。

    可东方青玄听罢,却差点呛住,“皇后娘娘还真是了解男人。”

    他含笑的一声“皇后娘娘”,可谓毒辣阴损之极。依她皇后的身份,如何能出现在如花酒肆,还与晋王殿下在一起?这分明就是损她。

    夏初七眼风儿刀一般剜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道:“东方大都督长得如花似玉,在我心里,很少把你当成男人,你想太多了。”

    轻“哦”一声,东方青玄唇角微勾。

    “原来你家找女婿都不找男人的?”

    关于女婿一说,原本是夏初七占他便宜的话,没有想到,如今倒被他反嗤回来,拿这句话噎她。夏初七眉头一蹙,正搜索脑子里的绝词妙句,准备反戈一击,却听得赵樽轻叹一声,一锤定音地把东方大都督打回了原形。

    “不辨雌雄是不幸的,需要旁人来辨别雌雄是更深的不幸。”

    夏初七差点笑出声儿来。

    这赵十九的嘴也太损了!不过,上阵不离夫妻兵,二人这般一唱一合,大都督纵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是他两个的对手?与赵樽戏谑的目光对视一眼,东方青玄笑了笑,眸子浮浮沉沉,主动换了话题。

    “晋王殿下怎不问我为何而来?”

    赵樽面不改色,只执了酒杯淡淡道,“你若要说,我自会知晓。你若不说,何需多问?”

    东方青玄微微侧眸,眼角余光深深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抿了抿妖艳的唇角,突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绣帕来,从桌面上慢慢推到赵樽的面前。

    “乌查之宴上,晋王不仅受了惊,还受了伤。这方帕子,是青玄拜托阿木尔绣的,用的是府绸,包扎伤口最是合适,殿下收下可好?”

    赵樽手上的伤早已结痂,如今提到包扎,分明诡异得紧。再加上东方青玄提到阿木尔时的语气,更是让房里的气氛顿时一窒,静谧得落针可闻。尤其陈大牛几个都是知情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儿,瞄向夏初七带笑的脸色,眼皮微微跳动着,竟是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一会儿楚七雌威大发,晋王殿下会“家宅不宁”。

    可与他们的紧张不同,夏初七却淡然得紧,只微微一愣,便托着腮看得饶有兴趣,目光时不时流连在东方青玄绝美的容貌上,时不时又睨向赵樽变得复杂深邃的瞳孔,唇角翘起,似笑非笑。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赵樽目光浅眯着,突地一笑,竟是把绣帕收了起来。

    “那便多谢大都督了。”

    见状,东方青玄像是松了一口气,唇角的笑容扩大。

    “殿下能收下青玄的一番心意,该说感谢的人,是青玄。”

    似是没有想到他会当场收下东方阿木尔的东西,不论是元祐、陈大牛,还是乌仁潇潇,都有些吃惊,不理解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几句话之间的“话里有话”,生生给懵住了。只有夏初七一人眉目带笑,极是无所谓的转了转眼珠,便笑吟吟地把他两个面前的酒杯推在了一起。

    “二位这般要好,那这交杯酒,还喝是不喝?”

    “不如喝一口?”东方青玄笑看赵樽。

    赵樽低眉,黑眸垂下,却是不答,只拿过自己面前的一个酒杯来,犹自灌入口中。

    “本王不喜,东方大人自便。”

    “殿下,你赢了!”东方青玄轻笑一声,也拿过面前的酒,一口灌下去。

    “承让!”赵樽放下酒杯,轻轻揉了揉额头,与他对视一眼,唇角也有笑意。两个人的表情和情绪,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除了中间多一个赵樽收下绣帕的小插曲,似乎与先前并无不同。

    可旁人一头雾水,为晋王殿下的后院担心着,夏初七却似是丝毫未觉这中间有何暧昧,只微笑着殷勤地为几个人倒酒,听他们玩笑打趣。

    一时风雨一时晴。

    几个人喝了一会儿,外面呼啸的大雨停了,屋子里的气氛也和暖下来。不过,几个酒壶里的酒也都见了底。

    “我去拿酒。”

    陈大牛先前几乎没有插话,酒也喝得很少。但做为如花酒肆的“地主”,看到这情形,他立马起身要去拿,却不料,元祐抢在他前面站起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大牛,你陪殿下与东方大人聊着,我去拿酒。”

    “这……”陈大牛有些犹豫,看了赵樽一眼。

    元祐摇头失笑,在他肩上拍了拍,“怎的,还防着我不成?早就听说你如花酒肆的酒窖能容万缸,小爷刚好去见识一下,你就别与我见外了。”

    看赵樽没有阻止的意思,陈大牛只好点点头,“去吧去吧,靠墙里头的,是陈年酒,口感好,专程为你们留的。”

    “晓得了。”

    元祐回头朝夏初七挤了挤眼睛,笑着出去了。

    他走了不过片刻,乌仁潇潇突然歉意地施了一礼,面带羞色地道:“殿下,楚七,定安侯,你们吃着,我先去更衣。”

    陈大牛闻言,愣了下,便要出去差人相陪,却被她阻止了,笑道:“我来此不是一趟两趟,地方都熟悉的,定安侯不必麻烦,你们先吃着菜,我去去就来。”

    “你一个女子,只怕不便……”陈大牛眉头一皱,憨直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坚持,把夏初七乐得“噗哧”一声,笑着打断了他。

    “大牛哥,你再这般,让菁华晓得,该吃醋了啊。乌仁公主又不是外人,上个茅厕而已,你何必非得让人陪着那么多事?”

    陈大牛不太明白“好心”为何成了“多事”,不过听她说起菁华,真就以为自己关心太过,窘迫的“嘿嘿”一声,坐了回去。但他确实也是一个暖男,看乌仁潇潇出门,还是没有忘记叮嘱。

    “那您慢点。外面下过雨,地滑……”

    “多谢侯爷。”

    乌仁潇潇感激的一瞥,正如她安静的进来时一样,又静静地退了出去,一个人也没有带,在廊中拿了一把油布雨伞便往茅房的方向去。

    人还没有走出回廊,转角处,突地传来一道笑声。

    “你倒还懂事。”

    雨后的夜雾稀薄,扑在脸上极是舒爽。可乌仁潇潇听了这似笑非笑的声音,脊背却生生逼出一层凉气来。

    她转头,看向抱臂倚在廊壁上的元祐。

    “有什么话,快说。”

    “没话说,就不能找你出来?”她越是冷漠,元祐脸上的笑容越是恣意,“再怎么说,我两个的情分也与旁人不同,你何必如此绝情?”

    “谁与你有什么情分?”

    乌仁潇潇低吼一声,瞥开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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