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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王挑拨离间的时候,圣人的銮驾离得并不远,方才的那一幕幕自然也落入了他眼中。对于彭王的举动与碰壁,他笑了笑,将一脸苦相的李徽唤了过去:“你姑父见你是晚辈,随口吩咐你几句罢了,不必多想。原本朕也不想让你再沾手此事,不过,他既然已经说了,便由你处置他身边那些侍女就是了。” “由侄儿来审那些侍女?”李徽皱起眉,“若她们都是姑父心爱的,怕是不好动刑。侄儿总不能送一群浑身是伤的侍女去伺候姑父罢。”他在大理寺已经待惯了,说起动刑的时候,连眉头都不动半分,很是自然而然。 “除了动刑,你便没有学着别的手段?”圣人笑着敲了敲扶手,“他身边的侍女并不重要,你就当作练练手就是了。多与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学着一些,去罢。”程青亦是花名在外,这些侍女指不定是他正宠爱着的通房,心里有些舍不得弄伤了,所以才特特地说一声罢了。而像这样的侍婢,他身边也不知换了多少茬,比安兴长公主还换得勤快些,绝不可能是知道甚么秘事的亲信。 “孩儿领旨。”李徽目送銮驾远去,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回了濮王府。在外人看来,他看似是在忧心审侍女之事,其实他却是满心不确定这桩案件之后到底会如何发展。当然,失败并不算甚么,重要的是,参与此事的任何一个人都绝不能让安兴长公主惦记上,日后受到她或者她的党羽的报复。 “玄祺,听说安兴长公主与程青都已经奉召入宫了?”寝殿之中依旧灯火通明,王子献迎了上来,端详着他疲倦的神情,猜测出此案进展并不顺利,“圣人的态度如何?荆王、彭王与鲁王之中,谁与她勾连在一起?” “彭王公然替她脱罪,鲁王倒是瞧不出来。”李徽按了按眉头,饮了一口他递上来的十遂羹,“圣人并不在意此案的结果,只想审问安兴长公主府中的人,以寻得其他案件的线索。说不得到时候能通过安插在安兴长公主府中的棋子,给她安上谋逆或者什么别的罪名。只是,我总觉得安兴长公主早有防备,此案继续审下去,极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意外?所谓的意外,指的是她极有可能反咬一口?”王子献道,“那便须得小心一些,或许她在洛阳以及其他地方有甚么布置。先前不是说有人暗地里去信给荆州的楚王、鄂州的江夏郡王么?身在洛阳的濮王与嗣濮王,甚至远在边疆的永安郡王、河间郡王都很可能接到了同样的信件。其他且不提,单单是信件本身,便足以令人大做文章。” 在圣人看来,无论这些宗室王们如何回应,只凭着不及时向他通报这封信的存在,便确实有“谋逆”之嫌疑了。到时候,极有可能京中的主谋还不知是谁,身在外地的宗室王却每一个都成了他怀疑的对象。只要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迟早都有可能以各种形式发作。 “子献,你立即着人带着信物,前往洛阳与荆州。”李徽从来不担心自家兄长李欣的应对,只愁阿爷李泰被人利用却不自知。无论如何,谨慎一些总不是坏处。而且,他也不忍心身在荆州的楚王妃苏氏、嗣楚王李厥受了无妄之灾。 “放心,我立即安排下去。”王子献有些心疼他,便半是强迫地让他饮完十遂羹,又亲自给他洗浴之后,就催着他赶紧睡下了,“此事你并不必尽心竭力,免得教安兴长公主与她的党羽记恨在心。该休息的时候便好生休息,莫要多想。” 李徽躺在床榻上,望着他展颜一笑:“该得罪的人早便得罪光了。就算我立在后头默不作声,安兴长公主、程青与彭王也都看在眼里了。旁的不说,程青随口便给了我一个送侍女的差使,彭王还试图在圣人面前挑拨离间。” 闻言,王子献倏然想到此前那颗被陷进去的棋子,沉吟片刻:“玄祺,程青此举倒是个机会。咱们之前放进去的那颗棋子不见了踪影,孙家兄妹急得坐立不宁。这一回,指不定能探得那颗棋子的消息。改日我让认识那颗棋子的部曲扮成你的侍卫,陪你去关押她们的地方走一遭,认一认人。至于彭王——谁家没有一两件糟心事呢?” 既然彭王明目张胆地襄助安兴长公主,还胆敢挑拨离间,那便是他们的敌人,而且还是对自家玄祺不怀好意的敌人。对于这种人,王子献自然是容不下的。他的心眼极小,若有人主动来犯,百倍千倍报复之也不为过。 “这段时日,我们尽可能规矩一些。”李徽握住他的手掌,叮嘱道,“否则,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心……”忙了整整一日,又经历了诸多事体,便是身体再强健,精神也早已疲倦之极。他只觉得睡意阵阵袭来,话尚未说完,便撑不紫上了眼。 王子献小心翼翼地将他揽入怀中,盘算着明日需要做的事。他虽刚入仕不久,但毕竟是堂堂甲第状头,处理经济庶务的能力也颇为出众。无论户曹县尉的事务再如何繁琐,亦是难不住他。更何况,他手底下还有几个已经服服帖帖的小吏呢?如今,他有足够的时间,坐在万年县的县廨里,遥遥控制着自家部曲做更多的事。 只是,临到这个时候,他仍是有些不甘心——县尉,品阶确实太低了些。当他的玄祺正在直面幕后的敌人,承受他们带来的压力之时,他却连旁观的资格也没有。他需要更多的权力,需要更快的晋升,需要尽早来到玄祺身边,为他分忧解难,甚至替他遮风挡雨。 翌日,李徽一早就去了大理寺,请教了大理寺卿与大理... -->>
彭王挑拨离间的时候,圣人的銮驾离得并不远,方才的那一幕幕自然也落入了他眼中。对于彭王的举动与碰壁,他笑了笑,将一脸苦相的李徽唤了过去:“你姑父见你是晚辈,随口吩咐你几句罢了,不必多想。原本朕也不想让你再沾手此事,不过,他既然已经说了,便由你处置他身边那些侍女就是了。” “由侄儿来审那些侍女?”李徽皱起眉,“若她们都是姑父心爱的,怕是不好动刑。侄儿总不能送一群浑身是伤的侍女去伺候姑父罢。”他在大理寺已经待惯了,说起动刑的时候,连眉头都不动半分,很是自然而然。 “除了动刑,你便没有学着别的手段?”圣人笑着敲了敲扶手,“他身边的侍女并不重要,你就当作练练手就是了。多与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学着一些,去罢。”程青亦是花名在外,这些侍女指不定是他正宠爱着的通房,心里有些舍不得弄伤了,所以才特特地说一声罢了。而像这样的侍婢,他身边也不知换了多少茬,比安兴长公主还换得勤快些,绝不可能是知道甚么秘事的亲信。 “孩儿领旨。”李徽目送銮驾远去,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回了濮王府。在外人看来,他看似是在忧心审侍女之事,其实他却是满心不确定这桩案件之后到底会如何发展。当然,失败并不算甚么,重要的是,参与此事的任何一个人都绝不能让安兴长公主惦记上,日后受到她或者她的党羽的报复。 “玄祺,听说安兴长公主与程青都已经奉召入宫了?”寝殿之中依旧灯火通明,王子献迎了上来,端详着他疲倦的神情,猜测出此案进展并不顺利,“圣人的态度如何?荆王、彭王与鲁王之中,谁与她勾连在一起?” “彭王公然替她脱罪,鲁王倒是瞧不出来。”李徽按了按眉头,饮了一口他递上来的十遂羹,“圣人并不在意此案的结果,只想审问安兴长公主府中的人,以寻得其他案件的线索。说不得到时候能通过安插在安兴长公主府中的棋子,给她安上谋逆或者什么别的罪名。只是,我总觉得安兴长公主早有防备,此案继续审下去,极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意外?所谓的意外,指的是她极有可能反咬一口?”王子献道,“那便须得小心一些,或许她在洛阳以及其他地方有甚么布置。先前不是说有人暗地里去信给荆州的楚王、鄂州的江夏郡王么?身在洛阳的濮王与嗣濮王,甚至远在边疆的永安郡王、河间郡王都很可能接到了同样的信件。其他且不提,单单是信件本身,便足以令人大做文章。” 在圣人看来,无论这些宗室王们如何回应,只凭着不及时向他通报这封信的存在,便确实有“谋逆”之嫌疑了。到时候,极有可能京中的主谋还不知是谁,身在外地的宗室王却每一个都成了他怀疑的对象。只要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迟早都有可能以各种形式发作。 “子献,你立即着人带着信物,前往洛阳与荆州。”李徽从来不担心自家兄长李欣的应对,只愁阿爷李泰被人利用却不自知。无论如何,谨慎一些总不是坏处。而且,他也不忍心身在荆州的楚王妃苏氏、嗣楚王李厥受了无妄之灾。 “放心,我立即安排下去。”王子献有些心疼他,便半是强迫地让他饮完十遂羹,又亲自给他洗浴之后,就催着他赶紧睡下了,“此事你并不必尽心竭力,免得教安兴长公主与她的党羽记恨在心。该休息的时候便好生休息,莫要多想。” 李徽躺在床榻上,望着他展颜一笑:“该得罪的人早便得罪光了。就算我立在后头默不作声,安兴长公主、程青与彭王也都看在眼里了。旁的不说,程青随口便给了我一个送侍女的差使,彭王还试图在圣人面前挑拨离间。” 闻言,王子献倏然想到此前那颗被陷进去的棋子,沉吟片刻:“玄祺,程青此举倒是个机会。咱们之前放进去的那颗棋子不见了踪影,孙家兄妹急得坐立不宁。这一回,指不定能探得那颗棋子的消息。改日我让认识那颗棋子的部曲扮成你的侍卫,陪你去关押她们的地方走一遭,认一认人。至于彭王——谁家没有一两件糟心事呢?” 既然彭王明目张胆地襄助安兴长公主,还胆敢挑拨离间,那便是他们的敌人,而且还是对自家玄祺不怀好意的敌人。对于这种人,王子献自然是容不下的。他的心眼极小,若有人主动来犯,百倍千倍报复之也不为过。 “这段时日,我们尽可能规矩一些。”李徽握住他的手掌,叮嘱道,“否则,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心……”忙了整整一日,又经历了诸多事体,便是身体再强健,精神也早已疲倦之极。他只觉得睡意阵阵袭来,话尚未说完,便撑不紫上了眼。 王子献小心翼翼地将他揽入怀中,盘算着明日需要做的事。他虽刚入仕不久,但毕竟是堂堂甲第状头,处理经济庶务的能力也颇为出众。无论户曹县尉的事务再如何繁琐,亦是难不住他。更何况,他手底下还有几个已经服服帖帖的小吏呢?如今,他有足够的时间,坐在万年县的县廨里,遥遥控制着自家部曲做更多的事。 只是,临到这个时候,他仍是有些不甘心——县尉,品阶确实太低了些。当他的玄祺正在直面幕后的敌人,承受他们带来的压力之时,他却连旁观的资格也没有。他需要更多的权力,需要更快的晋升,需要尽早来到玄祺身边,为他分忧解难,甚至替他遮风挡雨。 翌日,李徽一早就去了大理寺,请教了大理寺卿与大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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